,幾千人一支軍隊的趕往邊境,不應該突然一起到來。
金明寨裡的將士就在城頭上估算敵軍數量。
不用憑眼睛數人頭,只要盯著旗號算即可,西夏也是以五百人為中級編制,設一面旗幟聚攏士兵還有臨時招募入伍計程車兵。
亂軍之中,認軍旗比認長官容易多了。
旌旗招展就是計數器。
“五百,一千,一千五,兩千,兩千五……”
“十五萬……十六萬……”
一直在城頭上數到天黑:“二十九萬……三十萬……三十一萬……”
真是無窮無盡,數的人頭昏眼花。
城牆高大堅固又佔據地勢的延州城開始了激烈的城防戰。
金明寨中在整日的寂靜和竊竊私語之後,也沒有人敢掉以輕心。
守將:“做飯吧,把過年的羊殺幾頭做菜。今夜所有人衣不卸甲,枕戈待旦。每一面城牆上留二十個守夜。”
羊在城裡沒有足夠的草料吃,也會餓死的。草料存了很多,要給馬吃。
吃肉,但不許飲酒。
金明寨中燭火熄滅,火把也滅了,士兵們裹著狼皮毯子在城牆上暗中觀察,月光皎潔,如果有敵人要來摸城,會看的非常清楚。
西夏人急切的稍作整頓,就地取水做飯,開始攻城。
林都頭睡到半夜,隱約聽見更夫敲三更點,呼嚕聲一停,猛地坐起來。
“啊,怎麼了”
林都頭:“上城巡視。”這小子果然緊張的睡不著覺。
林玄禮坐起來:“我也去。”
天寒地凍,夜裡冷的好像要下雪,城頭上也不見貓頭鷹叫,也沒有狼嚎。樹林和草原中的狼群躲避軍隊,躲得很遠。
真是萬籟寂靜,原先夜裡和動物園差不多,只是都被同室的呼嚕聲蓋住了,只有出門時才能聽見。在城頭上往延州城方向看去,距離十幾裡地,什麼都看不見,不知道那邊是不是火光沖天,激烈交戰。
在深夜中既沒有聲音,也看不見猛火油燃燒的赤焰,隱約能看到一點紅色,又淡的好像是深夜裡女人臉上的胭脂,看不出是否存在。
寂靜的就好像無事發生一樣。
次日清晨,林玄禮淡定的開始練拳,練完去吃早飯,隨即去找工匠們:“你們也看到了,城外是這樣的場景,咱們還是研究床弩吧。這要是一箭能射死敵方大將,我揚名立萬,你們也必有重賞。”而且在陣前一箭射死西夏、遼國大將的事還真不少,好幾次都憑藉此反敗為勝。讓人充滿信心。
工匠們也被一起困在這裡,手裡有錢也沒法用,只好繼續用木料試著製作射程達到三五百米的床弩:“木料陰乾的時間不長,恐怕制好之後會日漸變形。”
“沒事,現在臨時頂用,能用到西夏撤軍就行。”
多弓床弩張弦時絞軸的人數,小型的用5~7人;大型的如“八牛弩”,需用100人以上。瞄準和以錘擊牙發射都有專人司其事。——《武經總要》林玄禮使勁撓頭:[那個滑輪組那個能讓人省力的滑輪組!!]
[怎麼安排的我忘了,但是我知道,肯定能讓人省力。]
[最簡單的物理就是最有用的!讓我再想一想。]
西夏人攜帶了乾糧,但馬還得吃草,就大搖大擺的在城外放馬,把本來就稀疏的初冬枯草吃的更禿了,只剩下光禿禿的黃土荒地,倒是恢復了黃土高坡的樣子。
宋軍只能堅守城池,西夏計程車兵倒是可以到處紮營,取水做飯,牧馬南山。
在金明寨的城牆裡往外看,目及所處全是西夏人的營帳、馬匹和士兵,竟有種大海孤舟的感覺,不僅孤立無援,又打聽不到別的城池的訊息,只能苦熬苦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