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和風說。他們已經提前到了考場的外頭,此刻正在排隊入場。他排在邊靜玉前一位,沈怡陪他們站一起。
朝中的官職一直都有定數。去年才剛剛經歷過一次春闈,朝廷的人才儲備還是很充足的,所以這一屆恩科中錄取的貢士並不會特別多。往屆都能錄取三百人左右,這一屆大概只能錄取兩百人左右。
他們前頭烏泱泱的全是人頭,後面也已經墜了不少人,邊靜玉前後看了幾眼,搖了搖頭說:“真沒覺出人少來……”考生們的隊伍都快排到狀元樓那邊去了。因會試的內容多貼合實際,要想取得好成績就必須要言之有物,這非常需要閱歷,所以在一堆的考生裡頭,邊靜玉與姚和風格外年輕得過分了。
哦,也俊逸得過分了。
在他們周圍有很多已經蓄了須的考生,他們瞧著邊姚兩位面色輕鬆、似乎不知道緊張為何物的年輕人,心情都有些複雜。有那種心胸狹隘之人,甚至從鼻子裡哼出了一個表示不屑的音。邊靜玉下意識朝那人看去,那人見自己失禮的行為被當事人發現了,不以為羞,反而還狠狠地瞪了邊靜玉一眼。
邊靜玉抿嘴一笑,竟是一笑而過了,半點都沒有把這種挑釁放在心上。
如果那人最終沒有考中,邊靜玉何必去記失敗者的名字?如果那人有幸考中了,日後官場中再相見,這人若還這般行事,邊靜玉自然有法子教他重新做人。所以他繼續低聲與姚和風以及沈怡說笑。
馬上就要進考場了,此時再聊學問上的事反而容易讓人緊張,姚和風便故意說起了其他,道:“之前收到了我孃的信,她再有幾天就到京城了。她是來幫我相看親事的。”不管會試成績如何,他都早就到了應該娶親的年紀,只是因為父母一直不在身邊,無人幫他相看,才會讓他在親事方面蹉跎至今。
邊靜玉忙拱著手說:“恭喜啊,姚兄!”這是在故意打趣了。
姚和風又哪裡會放過邊靜玉呢,斜了一眼沈怡,說:“我怕是得先和你們說恭喜吧?”
沈怡把手搭在了邊靜玉的肩膀上,不等邊靜玉先說什麼,就坦坦蕩蕩地說:“姚兄這話倒是提醒我了。我這就回去與父母商量,快備足了身強力壯的家丁,等到放榜那日時,正好把靜玉榜下捉婿了。”
姚和風的戰鬥力顯然是不如沈怡的。
沈怡又說:“招募家丁時得把話說清楚了,不強壯的不要,不然我怕攔不住外頭的狂蜂浪蝶。”這顯然是玩笑話,時人榜下捉婿也是有講究的,兩家在私底下商議好了才會有“捉婿”這一說,哪能隨隨便便就去捉了?所以,邊靜玉再如何優秀,也不用擔心他被外人搶走。沈怡是故意逗邊靜玉玩呢。他說著說著,忽然就想起高飛來了,道:“若是高大哥還在,他一人能抵數人,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一提高飛,邊靜玉也有些想念他,說:“也不知他現在如何了?”
“高大哥武藝高強,在軍中定然是能立功的。”沈怡說。
“嗯,只盼他萬事順利。”
正說著話,就快要輪到姚和風驗身了,沈怡把手中的考籃遞還給邊靜玉,目送著他們進了考場。等到了第三天,他又親自去考場外頭,把兩位考生接回了家。這次也是回的沈家,因為兩位考生都已經在沈家住習慣了。邊靜玉回到家後先去洗了個澡,然後就睡覺去了,等到傍晚起來吃了點東西后,他倒頭繼續睡,也無人敢打擾他。這一睡就睡到第二天早上,他與姚和風又要去參加第二場考試了。
如此過了九天,會試終於結束了。
坐著回沈家的馬車,邊靜玉打著哈欠對沈怡抱怨說:“我左手邊那個號舍中的考生竟然有打呼嚕的習慣,我這幾天都沒有睡好。”正因為休息得不好,所以會試的九天比起當初鄉試的九天要累得多了。
那人打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