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對於他們來說,毀掉附靈物就等於成功等於活下去,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對楊奇回他們來說,卻代表著結束。
夏嬋大概是又想起她年幼體弱的女兒,眼眶泛紅。
成德努力維持著臉上的笑容,卻笑得難看無比。
楊奇回一直撥弄著火堆,被突然告知死亡,他有許多的話許多的事想說想做,可所有一切已經結束。
楚溪面無表情,她是所有人當中最堅強的一個,她似乎真的看開,正瞭望崖外遠處的風景,要把這美景印刻在靈魂裡。
你們還有什麼李卓風喉間發苦,他不知道能為四人做什麼。
謝謝。楚溪回頭。
我想還是不用了,都十年了,該難過該傷心的應該都已經難過傷心完了,這時候再去揭開傷疤,也只是讓他們再難過一次楚溪笑笑。
一旁的夏蟬聽見,本來還能忍住的她眼眶一下溼潤,她側過頭去,不讓眾人看見她流淚。
成德深呼吸,再深呼吸,眼淚卻還是流了下來。
他就是個普通人,面對死亡他沒有那麼多大義,他就是難過,難過不能再見到自己的家人,明明他們大前天才見到。
他本來應該在今天下山,回家。
好了,天都亮了楊奇回拍拍手站起來,他背過身,到一旁整理繩子,就只能下去四個人,要怎麼辦?
他們四個人沒有那什麼附靈物,所以就算下去也沒辦法幫忙,果東他們一共五個人,倒是可以下去四個。
我留在上面吧。蘭昊逸道,即使不願意他也必須承認,以他的情況就算逞強下去,大機率也是去添麻煩。
李卓風和告近沒說什麼,兩人看向一旁的陳然。
休息了大半夜的陳然臉色依舊慘白,讓人懷疑他隨時會倒下,但他卻像個沒事人似的從地上坐了起來。
他身旁,果東團成糰子傷傷心心了一夜,現在馬上就能離開,也總算精神幾分。
做完最後的準備,除了蘭昊逸之外的四人,把繩子捆在了身上。
你們小心些。楚溪叮囑。
幾人點點頭,迎著天邊的魚肚白堪始下滑。
清晨的薄霧打在身上,帶著幾分微涼,讓眾人精神為之一振。
先下去的人是李卓風和告近,他們昨天下去過一趟,對下面的情況更熟悉。
兩人之後是陳然和果東。
捆好繩子,做完檢查,站到崖壁邊,果東剛準備下滑,眼角餘光就瞥見一抹白。
就在他左邊不遠處的樹後,那小山神正紅著眼緊張兮兮地看著他。
距離上次見面才一夜,那小山神變化卻很大。他身體已然開始變得透明,身上的光也暗淡不少,那是神力消散的跡象。
我們說好了的小山神抹抹眼淚。
正偷偷為馬上就能出去而開心的果東有瞬間的手足無措,他之前是騙他的。
山神因人的信仰而生,就算他能無視規則把小山神從這副本當中帶出去,也無法彌補他神力地流失,他依舊會很快就消散。
已經沒人再記得他,已經沒人再需要他。
說好了的。見果東不說話,小山神有些急了。
他跨前一步,氤氳著水汽的眼瞪得大大的,說話要算數。
好。果東輕聲道,就像做錯了事還被當場抓住的小孩,他手腳都不知該往哪放。
他打一開始就不應該給他希望。
但那時候的他才更趨近於完整的他,那個為了目的可以撒謊的他才是本來的他,他本來就不是個好人。
那個果東,不是陳然認識的果東。
果東放鬆繩子下滑,不再去看那小山神,他動作熟練,不過片刻就下滑許遠,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