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得一臉鼻涕眼淚的小娃娃,眼淚汪汪地看著果東。
想活下去嗎?果東再問。
哽咽著,如同奶貓般的叫聲傳來,想。
果東道:那從今天起你就做我的神吧。
果東道:不再是你的巖巖的神,是我的神,我一個人的神,只保佑我的神。
小山神淚汪汪的眼睛微微瞪大,他抽泣一聲,腦袋微微歪著,他貓兒般疑惑地輕哼一聲,神還可以換人保佑嗎?
果東想起什麼似地看向一旁,那邊放著陳然給他的長刀,刀裡面是擠成一團的大堆厲鬼,順便也保佑他們吧,讓他們也信你。
屋子裡是片刻的寂靜,片刻之後,刀裡傳來一道弱弱的意識。
老大我們是鬼。人皮鬼覺得,果東可能做人做久了忘了這茬了。
所以?果東不解。
鬼怎麼信神?
不只是人皮鬼,這次就連紅影和其他存在額頭上也都滿是黑線,把鬼王做成櫃子什麼的就算了,但,鬼,信奉神?
還是鬼王之王帶頭信奉神。
這不太好吧
果東晃晃自己手裡拎著的小娃娃神,能保佑嗎?
小山神吸吸都哭紅的鼻子,看看果東又看看刀,想想,他很認真地點點頭,他可以幫忙趕走狼,也可以幫忙祈求豐收,可以幫忙蓋被子
那不就行了。果東拍定。
刀裡,一陣沉默。
刀外,紅影忍不住扶額。
果東正準備再說點什麼,門口就傳來開門聲。
陳然出現在門口,你一個人大半夜不睡覺在這自說自話些什麼?
陳然一臉的疲憊,從他的神情來看,他這一晚上的忙碌肯定毫無收穫。
果東坐在床上,一側的被子掀開,一隻手以奇怪的姿勢舉過頭頂,就好像拎著什麼東西。
陳然挑眉。
你怎麼現在才回來?果東趕緊把手放下,一同被放下的還有小山神。
那片地方太寬。我怕拖太久會打草驚蛇。陳然揉揉鼻樑。
天已經快亮,他之前又才在副本當中呆了好幾天,身體已經有些吃不消,頭暈目眩的。
果東看出陳然的疲憊,快去睡。
嗯。陳然又打量了果東一眼,見屋裡一切正常,他才放心地關上門。
無視自從鏡子的副本之後就一直跟隨著他不曾消失的那幾個幻影,陳然回到房間。
躺到床上,陳然閉上眼,他明明困得不行累得不行,腦海裡卻全部都是剛剛果東那舉著手怪異的模樣。
果東一直都是個奇怪的人。
奇怪好像還能自己行動的兔子,對鬼怪一點不害怕的性格,自說自話
不管他是什麼,只要他和你一起死掉,你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不然殺了他吧
對呀,殺了他吧,這樣你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你要是不忍心下手,要不媽媽幫你?
小然
哥哥
陳然無視那些嘈雜的聲音,翻了個身,他手本能摸向一旁放著的刀。手摸過去時,他身旁卻空空蕩蕩。
他猛然睜開眼,他翻開被子,被子下除了他自己空無一物。
他心臟猛地跳動起來,速度越來越快,力道也越來越大,那速度那力道把他胸口都撞得血肉模糊。
他顧不上其它,光著腳就從床上跳了下去,他以最快的速度衝向門口,他在那一陣陣不懷好意的笑聲中衝出門去。
果東!開啟隔壁房門,看見屋裡空蕩蕩的床,陳然極速跳動的心猛然被揪緊,就像死掉般不再動彈。
果陳然手腳冰涼,如置冰窖。
他害死果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