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在的方向,眼中都是危險。
孫吳都已經到了喉嚨邊的感動,瞬間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青筋暴跳,死小孩!
要不是不允許,他都想過去揍陳然一拳。
虧我對你那麼好,你哭一下怎麼了?孫吳罵罵咧咧,死小孩!
陳然皺眉,他感覺著刀上傳來的輕微顫動,有些拿捏不定。
是之前那紅影?
還是
陳然很快否決自己的猜測,因為孫吳不可能回來,他已經被那副本吞沒。
陳然皺著眉頭感受了會,見那東西好像離開,他重新把刀收入鞘中。
他重新在沙發前蹲坐下,他在角落裡縮成一團。
嘖。孫吳退後到門口,嘴上卻沒停。
從陳然小時候擺臉色給他看,到陳然不聽話跑去加入組織,再到陳然給他惹麻煩害他到處賠笑道歉,他罵罵咧咧許久才總算停下。
001
突然被靠著, 果東整個人都僵住。
好一會後,果東才反應過來,他微微側頭看向自己肩膀上的腦袋。
陳然給人的感覺總是強硬的冰冷的, 但是他臉頰上的肉卻是軟軟的, 被他靠著的時候,果東都能感覺出他身上面板的柔軟和溫度。
而且陳然的身上香香的,那味道果東無法具體形容是什麼,並不是香水的味道,更像是洗衣液和沐浴露、洗髮水混合出來的味道, 很淡,淡到微不可聞, 就算靠得很近, 果東也得用力呼吸才能嗅見一點點。
果東用力地嗅嗅,再嗅嗅。
陳然察覺果東的動作,心跳有瞬間地停滯。
他身體僵硬一瞬, 旋即又放鬆。
果東總在一些不經意的時候做一些讓人誤會的事,這讓人都懷疑他到底是心大,還是真的缺根筋。
做什麼?陳然閉著眼問。
你香香的。果東認真地把自己的發現告訴陳然。
陳然自己不知道嗎?
陳然本是想阻止果東,聽果東這麼一說,剛剛才放鬆下來的身體頓時又是一頓。
不等陳然反應過來,他腦袋上已經又傳來一陣撫摸感。
果東用手摸了摸陳然的腦袋。
陳然頭髮長長的, 摸在手裡的時候感覺十分絲滑, 而且比他印象中的要柔軟許多,手感非常好。
摸了一下還不夠,果東又摸了一下。
果東不是不知道人和鬼不同,但他不是人,他之前就沒想過對於人來說另一個人的死意味著什麼。
那意味著結束, 意味著他再也見不到另個人。
哪怕那個人現在就蹲在門口小小聲地罵罵咧咧,抱怨陳然砸了他的車,抱怨陳然居然對他拔刀,抱怨陳然不知好歹,抱怨個沒完沒了,好像要把下半輩子的話都一次性說完。
感覺著果東笨拙地安撫,陳然緊繃的身體再次緩緩放鬆,他竟有些貪戀。
睏意不知何時席捲而來,陳然很快睡了過去。
察覺到陳然的睡著,果東又摸摸了兩下陳然的腦袋後,把手放了下來。
他靜靜地坐著,要讓陳然靠著他睡覺。
陳然眼睛下是一片淡淡的青紫,顯然是自從那副本出來之後就沒有好好睡過覺。
陳然不是個受了傷就會到處嚎嚎到處說的人,他只會找個地方獨自一人安安靜靜地窩著,直到傷口自己好了又或者化膿爛掉。
果東正糾結要不要不算陳然錢,就算陳然不給他錢,這種時候他也會給陳然靠靠肩膀,陳然受傷他給陳然包紮傷口就不收費,陳然懷中的刀就滲出淡淡陰氣。
幾乎是立刻,果東收起臉上的糾結,眼神驀地冰冷,他冷冷地看著那想要趁虛而入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