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生了,等日後她笑著告知對方她又懷上了,太夫人臉上的表情肯定很精彩。故陸明玉與楚行對視片刻,她哀愁地靠到楚行胸口,悶悶地道:“葛先生的方子,他也沒有十成把握,萬一咱們提前告訴祖母,兩三年後卻遲遲沒有動靜,祖母得多失望啊。”
楚行動搖了,一是妻子說的有些道理,二是為妻子話裡的堅持。
摸摸她腦袋,楚行低聲道:“也好,不過我派人採辦吧,不從公賬取錢。”
陸明玉心中一動,仰起腦袋,嘟嘴哼道:“你有多少私房錢?”
楚行失笑,大手挪到她嬌嫩瑩潤的臉蛋上,“去年你嫁過來,我把賬本都交給你了。”
陸明玉臉一紅,楚行是給她了,但那時兩人剛成親,她敬他更多,相處遠遠沒有現在自然。範逸把楚行私賬的賬目拿過來,陸明玉不好意思收,就讓範逸又抱回去了。
“回頭再給你。”楚行低頭,親她眼眉。
陸明玉搖頭,小聲道:“我不要,我得照顧棠棠,我要管整個國公府,還要管我自己的嫁妝,可沒有精力再給你當管家。”
“嗯,還要照顧我。”楚行抱住自己嬌小可愛的妻子,嘴唇貼上她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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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莊子上住了十來日,陸明玉……胖了點。
換新衣服時發現的。其實陸明玉懷孕時就沒有胖多少,除了肚子鼓起來,只有臉蛋、胸口變化明顯些,跟著一場難產,她臉上那點肉迅速掉了下去,出完月子,瞧著竟然比懷孕前還瘦。
沒想到來到這座前世喪命的莊子,她竟然胖了。
“都是國公爺的功勞,國公爺每晚不辭辛苦地跑過來陪夫人,有空就陪夫人去山腳採花騎馬,夫人不用吃飯嘴裡都跟含糖似的,對吧?”採桑笑著替夫人穿好褙子,俏皮地打趣道。
“就你話多。”陸明玉點她鼻子,心裡卻甜滋滋的。
不過想到今晚就是上輩子遇害那晚,而楚行晚上恰好有應酬不能過來,即便做好了萬全的安排,陸明玉還有惴惴不安。白日謄寫經書,累了就去莊子附近逛逛,到了黃昏,陸明玉假裝歇下,卻暗中與素安換了衣裳,然後留攬月守夜,她與採桑一起回了下人房。
採桑並不知道主子為何要這樣做,天一黑她就睡著了,陸明玉雙手緊張地攥著被子,眼睛盯著窗外夜色,恨不得夜晚再靜些,好讓她聽到莊子每個角落的動靜。
然而她只是個普通的大家閨秀,別說整座莊子,就是自己的男人藏到她窗外了,她都沒聽到任何聲響。不知過了多久,陸明玉眼皮漸漸支援不住了,她掐了自己好幾次,最終還是不自覺地睡了過去。
窗外,楚行蹲著身子隱藏在一處花叢後,一直等到天色轉亮,確定兇手不會出現,他才慢慢站了起來,神色肅穆。這兩輩子,很多事情都變了,葛神醫與京城形勢無關,沒有受到他們夫妻重生的影響,所以妻子在同一處山崖底下遇見了葛神醫。但妻子前世嫁的是堂弟,這輩子嫁的是他,兇手沒有出現,是不是可以說明,兇手是堂弟的仇家?
但什麼樣的仇家,要恨到連堂弟的妻子也殺害?楚行是男人,他若與人有仇,只會報復在敵人身上,絕不會用那種下三濫的手段迫害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
可惜上輩子他死的早,至今除了知道董月兒母子、妻子被害,其他的他一概不知,而從今天開始,妻子前世的記憶也將失去作用,以後的生活,對她來說也是一片未知。
接下來兩晚,兇手依然沒有出現。
陸明玉還想再等等,楚行不準了,命人收拾東西,夫妻倆回城。坐在馬車上,陸明玉靠在窗前,看著那座依山傍水的清幽莊園,她心情很是複雜,這輩子,她應該都不會再來這邊住了。
“看來你的夢也不是全都靈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