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早點辦完差事好早點過來看比試。跑出幾步,被廖守攔住,得知崇哥兒要去幫皇上拿“扇子”,廖守識趣地陪崇哥兒一起朝燈樓走去,既是護著崇哥兒,也是成全皇上。
他猜得到明惠帝的心思,陸筠也猜得到,腦袋往旁邊扭得更厲害。
“為何哭?”明惠帝雙手負在後面,黑眸望著比武臺,嘴角甚至掛著一絲淺笑,彷彿對臺上的比試很感興趣。
陸筠垂眸不語。當著侄女侄女婿的面,他霸道地留她在身邊,她怎麼都解釋不清了,他難道真的不懂她為何哭?還是他被人順從慣了,覺得他想要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就得開開心心地答應他?
明惠帝做了霸道的事,自然猜得出她的心事。身後拇指一下一下地摩挲食指指腹,明惠帝掃眼周圍,低聲道:“我輕易不會出門,你深居後宅,你我見面難於牛郎織女,今晚種種,只是想讓你明白我對你的心。”
他不是那些世家公子,看上哪個姑娘便能想方設法地接近,便是有心接近,他一來忙於朝政沒有精力時常出宮,二來白日出宮,盯著他的人太多,晚上……一年能有幾次花燈節,又豈會次次都能遇見她?
早在安國寺,他對陸筠就有了憐愛之心,但她當時是姚家婦,他把對她的憐愛壓了下去。不久她與姚寄庭決裂,明惠帝心裡冒出了一絲希望,但時機不妥,他出手太快,容易讓人懷疑他與陸筠早就有了私情。
他一直在等,等風波平靜下去,也給她時間忘了姚寄庭。如今一年過去了,明惠帝覺得差不多了,今晚他出門,先來玲瓏坊只是碰碰運氣,遇到最好,遇不到,他再主動製造機會。
事實證明,他與這姑娘確實有緣分,那麼老天爺給了緣分,明惠帝自然要利用好,他只有短短一兩個時辰,這期間必須讓她明白並儘可能哄她答應,哄好了她,他才再無後顧之憂,可以專心去對付陸斬。
因此他必須強勢。
男人聲音低而溫柔,話語直白,陸筠心裡卻一片悽楚,他說的越多越明白,便證明他越不會輕易放手。陸筠真的不想再跟男人有牽扯,更不想再被另一個男人壓在身下,任意褻玩。
“我不想……”
陸筠極力忍耐著,但短短三個字還是洩露了哭腔。如果是別的皇上,她不認識的皇上,陸筠可能不敢說,可能就認了,可他是明惠帝,是曾經幫她擦過眼淚的長輩,陸筠想試試,也許他會願意放過她。
“不想,還是不喜歡我?”明惠帝單手攥緊,終於看向了她。
陸筠怔愣了下。
喜歡他?她根本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發現他的心思後,她一直都在惶恐不安,只想著躲開被皇上玩弄的命。
明惠帝卻因為她的怔愣雀躍了起來。他是皇上,後宮妃嬪無不絞盡腦汁討好他,明惠帝知道,那些討好有敬畏他的緣故,與他的容貌也脫不了關係,女人們看他的眼神,無不充滿了迷戀。輪到陸筠,每次對視她都會匆匆避開,明惠帝無法確定她究竟為何慌亂,他只知道,如果陸筠對他沒有任何女人對男人的感覺,她現在就不會怔愣茫然。
至少,她並不排斥喜歡他的這個念頭,不排斥,才會繼續思索是否喜歡。
“阿筠,你我多年不見,你可能無法馬上接受我,但你放心,等你進宮,我一定會讓你喜歡上我。”轉到陸筠對面,明惠帝低頭,看著她白淨瑩潤的小臉道,說完怕她不信,明惠帝聲音壓得更低,語氣也更認真,“阿筠,朕是天子,一言九鼎。”
進宮?
陸筠錯愕地抬起頭,殘留淚水的眼睛清澈純淨,心事一覽無餘。
明惠帝見了,微微皺眉,今晚第一次展露了幾分帝王的威嚴,“難不成你以為我,沒想給你名分?”不然她怎會因為聽到“進宮”震驚無比?
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