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不明這件事,他都不該跟她扯上這樣的關係。
後來她臉紅紅,雙手捂住他的耳朵,睜著亮晶晶的眼看著他,嘴巴嘟嘟嚷嚷不知在說些什麼。他覺得莫名煩躁,直接掀開她的被子,隔著三個季節,又躺在床上將她摟進懷裡。她溫順地慢慢伸手搭上他的腰。他都沒法解釋那刻心裡莫大的激動和滿足是從哪裡來的。
整整一夜,燈光未熄。他看著她閤眼入眠,聽著她清淺呼吸,明明還要四五點早起趕回劍橋,竟不捨離開又難以入睡。他向來自律節制,都忘了上次打亂生活節奏是什麼時候。陳路遠如果還在世,一定會執起那根他從小再熟悉不過的鞭子狠狠抽向他,大罵他頭腦不清楚,做事不理智。
陳恪西頭疼地閉上眼,那張無數次出現在夢中的瑩白小臉卻又出現在腦海裡,只覺這次真是不得不認栽。
猶豫片刻,他正想拿起手機,手機卻恰時震動起來。看到來電人,他心底冷笑一聲。他就知道,譚安迪躲過一劫,肯定會找他的麻煩,他又還沒拿到絕對控制權,現在這個名義上的決策人做起事來避免不了麻煩重重。
果然,接起電話,安迪就單刀直入:“Kurci,那間能源公司資產值不到十億泰銖,整間公司只有一臺破鑽油臺值錢。在泰國上市20年都不入流。到底圖它什麼好?我和其他股東都不同意這次的收購!”
“Kurci,你和你底下那些人都還太年輕,做事太沖動……”
花了一年多做的收購計劃,一幫狗眼看人低的老臣掃過兩眼,坐在酒席上聽譚安迪閒話幾句,就要一力否決,全忘了現在是誰當家。
陳恪西正心煩意亂,懶得再虛與委蛇,直接打斷安迪的話:“媽咪,案子我會重新做一份,下個月底前給董事局一個交代。”
不等安迪反應,他就徑自按斷電話,看了一會手機,往床上一丟,就向浴室走去。
*GCSE:用天朝的話說,就是中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