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學校的林蔭小道上,聊了許多。池袋穿女裝的怪男人,六本木之丘的黑色蜘蛛,新宿酒店駭人的哥斯拉……直到走到門口,司機靜候一旁,他們才想起交換聯絡方式。
林謐吃完大福,雙手合十,笑著用日語說:“多謝你的招待!”
森清澄也溫和地笑了一聲,“快走吧,你的司機一定已經在等你了。”
等回到莊園,林謐經過書房,意外聽到爭吵聲從屋內傳來。多日不見的陳恪西好像回來了。
她不由自主停下了腳步。
安迪刻意壓低聲音都掩不住憤怒,“Kurci,你別忘了,你還沒成年!九月生日以後才能繼承你爹地給你留的股權。現在我是你的監護人,東西都還在我手裡,你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是。你不聽我的,我要定你生死都不算難。”
“冷靜一點,媽咪。你也別忘了,你現在拿著那麼多錢,但也揹著那麼多債。兩位uncle都緊盯著你手裡的大權不放,搞得最近公司幾個大專案利益都不行,還不擇手段慫恿著債主們縮緊口袋,逼你還債。你讓我死了,誰來分攤你的大麻煩?”
陳恪西的聲音篤定極了,“媽咪還在等譚家來救你嗎?別傻了。譚家人最擅長自保不是嗎?誰沒事願意接這麼一個爛攤子。”
“怪不得不肯和譚家人交往,就想讓我孤立無援對不對?”安迪聲音沙啞,“你都料準了我鬥不過陳路明、陳路升?難道你可以?再說,他們是狼,Kurci你就是虎,哪天把我抽筋剝皮,死在你手上不比死在他們手上好過。”
陳恪西聽上去像是一派閒適,“生意向來都是那麼做的,不是同這個搶,就是同那個爭。媽咪做不來的事,不代表我做不來。現在只有我了。你再不願意也只能跟我一起,聽我的,才能對付他們,我保證我們都能活。”
書房一時空氣凝滯。
林謐正想抬腳回房,這時書房門卻突然被開啟,陳恪西看著屋外站著的目瞪口呆的林謐,冷笑一聲,“以後也不用費心給我安排人了。”
“安排?林謐?”安迪卻愣了一下,笑了起來,“Kurci,你想太多了。我說過了,她姓林,不姓譚,只是我大學同學的女兒。”
“她是你帶來的人,你覺得我會不會信?”
“不信可以去查。你現在不是有這個本事嗎?”
陳恪西未置一詞,神情叵測,擦過林謐的肩膀就徑自回房。
*皮卡迪利圓環:Piccadilly  circus,  在倫敦類似於紐約時代廣場的存在。
*ps:莎士比亞第18號十四行詩是莎翁寫給摯愛的……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