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允卿與北夜君坐一輛馬車,風越趕車。
如溪和南宮洵坐一輛馬車,曹八趕車。
馬車是一如既往的舒適,棉被絨羽堆積成山,也提前用藥草燻過,為了防止李允卿暈車。
另外,生活用品一應俱全。
此去江都路途遙遠,如果李允卿身子不適,更會將時程拉長,也不知半個月能否到達江都。
那時,冬天就要到了,恐對李允卿身體不好。
可是她又不可能等到春天暖和了再去,只能忍著了。
李允卿被包裹的嚴嚴實實,坐在馬車角落中,素手掀開車簾,望了一眼外面的景色。
帝都這一代四季如春,景色是沒話說,一路向東走,便會愈來愈冷了,她手中此刻就捧著火爐子,被北夜君溫暖的手掌包裹著。
北夜君略略皺起眉頭:&ldo;手怎這樣冰涼?&rdo;
才剛剛到了秋天,並沒有轉涼,可是小卿兒已經開始手腳冰涼,不時咳嗽了。
這都是因為他,若不是小卿兒因為興周會中了毒,身體又怎會如此。
都怪他沒有保護好她……
李允卿只看一眼便可知曉北夜君心裡在想什麼,微微一笑,輕聲道:&ldo;我沒事,從小我就有這個毛病,爹爹說這是天生的。&rdo;
北夜君幽怨的瞥了她一眼,一句話也沒說,心裡卻暗暗發誓,一定不要再離開她半步,讓她再受傷了。
一路的顛簸,李允卿漸漸的合上了書本,靠在北夜君的身上昏昏欲睡,頭頂襲來一陣陣的暈厥感,令她的小臉少許蒼白,無精打採。
北夜君看在眼裡,可他又什麼都做不了,只能讓風越將馬車趕的再慢一點……再慢一點……
這樣也就導致了路程的冗長,半個月都到不了江都。
幾日後。
李允卿的小臉一白,猛的一把推開北夜君,往馬車外跑出去,風越聽到腳步聲立馬停下了車,她就趴在一旁不停的乾嘔,又什麼都吃不下,吐不出來什麼。
北夜君心疼的拍著她的背,說出了那句他說了無數次的話:&ldo;不如我直接去江都,把白遠給殺了吧。&rdo;
李允卿平復了噁心感後,無奈的瞥了他一眼。
怎麼可能有那麼容易的。
殺一個白遠容易,拔除整個白家非常難,哪裡是殺一個人那麼容易的事啊。
另一輛馬車也停了下來,如溪和南宮洵掀開車簾,擔憂的看著李允卿。
曹言不發的坐在車偏頭,沒有去看李允卿,手持馬鞭,草帽蓋住了大半張臉,看不清他的情緒,只覺得好似有些許的落寞。
每次李允卿乾嘔,他們就會停下來休息一會兒,掰著手指算,還有多少日抵達江都。
如今他們已經穿過了關都,在去往江都的路上了。
如溪皺了皺眉頭,問道:&ldo;咱們還有幾日才能到江都啊。&rdo;
&ldo;可能還有個三四天吧。&rdo;南宮洵看了看地圖,正面看看,反過來看看,最後發現看不懂,便敷衍著說了句。
三四天,還是比較快的馬車才能抵達。
有李允卿在的馬車,可能翻倍都不止。
李允卿輕蹙黛眉,迷茫的望了一眼四周的森林。
愈來愈往東走,就愈來愈寒冷了,這裡的森林樹葉枯黃,還帶著清晨的寒霜,有一種蕭條肅殺之感。
她在度過了這幾日渾渾噩噩的趕車之路後,總覺得有什麼事脫離了掌控。
好似將要發生什麼她控制不了的大事…&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