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中回復了安謐,李允卿便又繼續看書,燒著碳火的炭盆中,不時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的樣子,安靜的庭院中,響起了腳步聲。
兩抹身影紛至沓來,一個玄墨色錦衣,一個冰藍色長袍,一前一後,頗為賞心悅目。二人走入了後院,來到書房門前,推門而入。
&ldo;小卿兒。&rdo;
北夜君慵懶而輕柔的喚了一聲,只是一上午未見,彷彿如隔三秋,快步走了過去。
李允卿微微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北夜君,再是看了看他後面的男子。
一襲冰藍色長袍,仙風道骨,淡漠疏離,不是墨初上又是何人?
墨初上提著很大的藥箱子踱步走過來,冷淡的掃了一眼北夜君,彷彿在鄙視他秀恩愛的惡劣行徑。
&ldo;吃飯了嗎?&rdo;北夜君關心道,拉起她的手揉了揉,發現她的小手微涼,不由得鎖眉,再是給她搓了搓,想傳遞溫度給她。
&ldo;吃了。&rdo;李允卿輕聲應道,推了一下他,提醒他旁邊墨初上的冰塊臉快成黑炭臉了。
&ldo;啊,原來還有你在啊。&rdo;北夜君彷彿才發現有墨初上的存在,一臉的驚訝。
墨初上:&ldo;行了,讓開。&rdo;
說著,他從藥箱子裡拿出一根白色的細線,修長的手指一彈,那細線便如靈蛇一般,纏繞上了李允卿的手腕。
隨即迫不及待的閉上眼睛,不再看面前的二人,只管傾聽脈搏。
李允卿的小臉清冷,眸子中卻帶著很難掩蓋的緊張。
她很害怕墨初上說她沒救了。
北夜君慵懶的伸出手,將她攬入懷中,手掌緊緊的扣住她的肩膀,無聲的給她安慰,隨後看向墨初上,等待他的回答。
墨初上切脈很快,不到半刻鐘便收回了細線,冷淡的掃了一眼面前的二人,言簡意賅的冷漠道:&ldo;如今外表看起來無事,但是不容樂觀。&rdo;
說完,他又如以往一樣,從藥箱子裡拿出了藥丸遞給李允卿。
不一樣的是,這一次有不同模樣的四個瓶子。
&ldo;這四個,沒一個每天皆吃一次。&rdo;墨初上淡漠的囑咐道,然後啪的一聲關上藥箱子,站起來提步便要走。
走到了書房門口,冰藍色的身影消失不見。
&ldo;他走了?&rdo;李允卿微微眨了眨眼睛,每次墨初上都這麼來的快去得快。
北夜君淡淡的勾起唇角,輕柔的道:&ldo;他不會走的,這幾日他都會待在帝師府。&rdo;
聽北夜君這麼說,李允卿的心中大概可以猜到一些,墨初上約莫沒有把實情告訴她,但是告訴了北夜君。
實情大概是真的不容樂觀,所以墨初上這幾日才會一直待在帝師府吧。
她的手指微微收緊,捏皺了裙擺,隨後長嘆了口氣,罷了,盡人事聽天命吧。
北夜君皺起眉頭:&ldo;墨初上他是神醫,起死人肉白骨,你的問題他很快就能解決的。&rdo;
李允卿勾起唇角,但願吧。
隨後的幾日過得很正常。
她每隔一日便去皇宮授課,應付噁心的軒轅慕辰,然後回到帝師府,接受墨初上的治療。
御史大夫的事,她暫時還不打算動手,等月姑把那件事辦好了再說。
而北夜君自從有了攝政王的位置,生活就不如以前輕鬆了,他也希望能夠幫助李允卿,很多時候都比較忙碌。
這天,墨初上又準時給她端來了難喝至極的藥水,面無表情的放在桌子上,非要看著她喝下去才肯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