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
這是柳蘭醒來的第一句話。然後她一轉頭就看見了右邊一臉驚駭的中年女病人,“你是誰?”柳蘭問道。
中年女病人拍了拍肥碩的胸脯:“你這孩子嚇死我了……你不知道自己是誰嗎?”
柳蘭一低頭,大驚:“怎麼這麼大?!”
中年女病人:“孩砸你說啥呢?”然後順著柳蘭的視線一看,曖昧地笑了,“大不好麼?這東西不是越大越好麼?”
柳蘭鳳眼圓睜,左右一掃:“大姐,有鏡子嗎?”
“有有有。”中年女病人趕緊從病床頭的抽屜裡摸出一隻小圓鏡遞給柳蘭。
柳蘭攬鏡自顧:“咦——?!這女人特麼滴誰啊?!”這話柳蘭沒敢喊出來,只是在心裡默默滴掀起驚濤駭浪。
中年女病人察言觀色:“孩砸,沒破相你放心吧,就是額頭上可能會留條疤,不過梳個劉海兒就能遮住了,沒啥大不了滴。”
柳蘭眼睛睜得更大,放下圓鏡,瞪著面前的虛空,半天都沒眨一下。
中年女病人小心翼翼伸出根手指在柳蘭眼前晃了晃:“孩砸,你咋滴啦?”
柳蘭忽然眼睛一閉往後一倒,又暈了……
“哎呀張主任不好了不好了,你快來呀,這孩砸又出狀況了!”中年女病人嚇得大呼小叫。
柳蘭的父母是下午兩點到東南醫院的,柳父柳為學去辦理出院手續,柳母直接就興沖沖跑到了腦外二科的7號病房。
“蘭蘭啊,你總算是醒了,你為啥要想不開呢?你要真的出了意外,你讓我們怎麼活啊……”
柳母一見到柳蘭就開啟了悲情模式。
“想不開?誰想不開?我嗎?”柳蘭坐在床上一臉的懵逼,“呃……請問您是誰啊?”
“納尼?”柳母一臉驚詫。這時候張大夫也跟了進來。
“張主任,她這是……?”柳母看著張大夫。
“哦,是這樣的,病人受了強烈的腦部衝擊以後,因為腦震盪的原因,有可能導致病人出現失憶的情況,病人產生的往往是逆行性的遺忘,指的是病人會因為腦部產生的自我保護機制而忘記受傷前數秒或者幾分鐘的記憶,但是一般來講並不會影響遠期的記憶,比如病人自己的名字,親人朋友,家庭住址等。
只要保證病人充足的休息,大多數情況下會在一段時間後慢慢恢復記憶,你們不用太擔心這個。”張大夫說道。
“可是……她怎麼連我是誰都不記得了?”柳母還是惴惴不安。
“失憶的內容和範圍劃分沒有那麼嚴格,你不用在意這些細節,你不用在意這些細節。”張大夫打哈哈。
柳母再次看向睜著一雙鳳眼充滿無知的柳蘭:“蘭蘭,你仔細想想,媽是誰?”
呃……周圍的人一臉古怪地看著柳母。
張大夫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說道:“你暫時不要逼得太緊,她的失憶只是暫時的,等你們回家後她慢慢會想起一切的。”
這時候柳為學也進來了:“婆娘,手續都辦好了,咱們接小蘭回家吧。”然後又轉過身握住張大夫的手,“這段時間有勞張主任費心了。”悄悄把一個紅包塞到張大夫手裡。
張大夫搖了搖頭嘆口氣道:“都出院了還客氣啥?”然後順手又把紅包塞回柳為學衣兜裡,“都不容易,不必如此。”
柳為學還想把紅包再拿出來塞給張大夫,張大夫一下把他手按住了:“都不容易,心意到了就行了。”
這次柳為學沒再堅持,使勁握了握張大夫的手,啥也沒說了。
於是柳蘭就懵懵懂懂的跟在她父母身後出院了。
柳蘭家是農貿市場做滷菜生意的小排檔,一家子四口人就租住在農貿市場邊的一棟老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