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城書淡淡道:“我們走。”
蘭哲夫當先,小黃居中,武城書斷後,三個人不快不慢的朝山下走。
“小道士,你殺過人嗎?你看你手都在抖,你真敢開槍嗎?”春馬溫一邊嘲笑著武城書,一邊緩步朝他逼近。
武城書其實也沒真打算開槍,畢竟不是戰場上下來的兵,對於故意殺人這種事兒有嚴重的心理障礙。
不過手裡有槍了,至少對方會收斂很多,沒成想這春馬溫是頭鐵呢還是真的藝高人膽大,居然無視黑洞洞的槍口步步進逼。
這就有點過分了啊,太不給面子了。
“站住!別再上前了啊?我是不太敢開槍,但是我現在好緊張的,你也看見我手抖了,萬一我太緊張了誤扣了扳機,走火傷了你咋整?這就是意外了,大家都不想發生的對不?”
武城書面色平靜,語氣不鹹不淡的,倒是讓春馬溫有些拿不準了,腳步也停了下來。
武城書笑了笑,繼續退著走。但是沒走幾步,忽然多了種奇怪的感覺,彷彿空氣變得粘稠了,一舉一動都感到有阻力。
腫麼肥四?武城書心頭疑竇叢生,但是也沒多想,只是努力繼續邁步。
春馬溫的雙眼在月色下熠熠生光,死死盯著武城書的表情,猶如一匹餓了半個月的野狼。
“是不是忽然覺得走路很費勁啊?”春馬溫笑意盈盈的問道。
武城書雖然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啥,但是直覺到自己被這春馬溫做了手腳,而且做得無聲無息了無痕跡。
不能再這麼幹耗著了,得采取主動。
雖然我不敢殺你,但是隻是傷害你一下下總可以吧?於是武城書對著春馬溫的大腿果斷扣下了槍機。
“砰”一聲爆響,撕裂了深夜的寂靜。
…………
“今晚上祖庭裡到底發什麼瘋了啊?燈火通明高音喇叭的,一會兒打雷閃電一會兒又放大鞭炮,到底還讓不讓人睡覺啊?”
白家村東頭的王大爺終於忍無可忍,從床上爬了起來,踱到二樓陽臺上往白家莊方向張望。
本來就患有長期失眠症的他天天夜裡都要吃安眠藥,這特麼都吃了三回了這白家祖庭還是鬧個不停。
隔壁鄰居的張大爺兩口子也早就出來了,站在自家陽臺上議論紛紛……
白家村正如大華國絕大多數鄉村一樣,年輕人都去大城市裡賺錢了,條件好的把孩子也隨身帶走了,只有孤寡老弱留守在村兒裡“享福”。
大黑星的聲音太響了,跟武城書先前引下的雷聲不相上下。最關鍵的是這槍聲離白家村村口很近,恍然一聽似乎就在隔壁房間炸響。
大多數老年人本來睡眠就不好,很容易被吵醒,所以白家村裡一多半老夫老妻或孤寡老人都站在自家院中或陽臺上打望了,離得近的順便還扯扯龍門陣發表下高見。
…………
春馬溫既沒盯著槍口也沒盯著武城書表情,他一直都關注著武城書的食指。
子彈出膛後再躲閃就晚了,所以必須在子彈發射前就能預判,而這個預判的準確性就在於對食指動作的密切關注。
為了增加防禦子彈的成功機率,春馬溫更散出氣場來束縛武城書的行動,以至於武城書的任何動作都減慢了。
就是沒減慢,像春馬溫這種高手也完全能對武城書的動作做出準確而合適的反應。
春馬溫是個謹慎小心的人,凡事都要力求完美。
這還是因為春馬溫的氣場不夠強大,不能完全束縛對手,僅僅只能遲緩對手。
武城書食指一動,春馬溫就開始了移形換位,結果武城書那一槍沒打在春馬溫的大腿上,僅僅只是在公路水泥地面上留下了一個小小的淺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