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路明子不知何時形成了一個怪習慣,總是時不時的用小指摳耳朵眼。
“路鍋,半小時之內你這是第十九次摳耳朵眼了。”趙暮雪振振有詞。
現在劉泠終於理解她師祖柳蘭的話了,路明子內丹派裡面都是很隨和的,沒啥子條條框框。
不過她還是不敢對高中生一般的太師祖太放肆,徒孫該有的禮節她一樣都不落下。
為了給她哥哥療傷治病,同時也是認祖歸宗,柳蘭把劉泠帶到了蘇梅山。
聽完柳蘭對她黑市拳光榮史的追憶,路明子不冷不熱的把劉泠等人撂在了農家樂小樓客廳,然後勾了勾手指,把柳蘭提到了二樓書房裡。
“我說,你幫她家賺錢找活路,教她練功治病也就算了,你咋還想幫她哥療傷呢?難道是因為愛情?”路明子苦口婆心的質問柳蘭。
柳蘭道:“我不是說過嘛,一來是有點內疚,二來想查一查她哥嗑藥的事。”
“拳臺競技公正無私,他的死活都跟你沒關係。你要是被他打得成了植物人,他會來關心你愛護你嗎?”
柳蘭嘟嘴不語。
“此其一。其二,嗑藥這種事扔給警察啊,關你屁事啊。”
柳蘭咕噥道:“我不是加入了宗管局的嘛,這種事我也有責任管哪。”
路明子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你省省吧你,一個特聘專家而已。說得通俗一點,不就是傳說中的臨時工嘛,你得瑟啥?”
“臨時工也是拿了工資的。”柳蘭低聲抗議。
“多少工資啊?”路明子露出一臉貪婪狀。
“一萬二,一個月。”
“哇噻!好大一筆錢哪!”路明子大驚,“你第一天出來混啊,一窮二白的應屆畢業生啊?!”
柳蘭悶悶不語。反正吵架的話,她覺得自己吵不過這死哥哥。不過有時候真想揍他一頓啊,反正他現在又打不過我……
柳蘭悄悄把小拳頭攥得咔吧響。
路明子卻不打算放過她,繼續道:“江湖險惡,你一個修仙的管那麼多閒事幹嘛?有錢有閒有福地洞天,這麼好的條件你專心修煉就行了管那麼多閒事幹嘛,你是不是錢太多精力過剩沒處發洩啊?”
“你不是說過要積功德好渡劫嘛。”
“積功德是為整個世界生態做好事,不是對狹義的人類。對人類做好事對地球來說可能就是壞事,你不能簡單的把為人做好事理解為積功德。”
柳蘭撇嘴不語。
“你你你……你這簡直就是傳說中的那個聖母……什麼來著?”路明子越說越嘚瑟,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柳蘭毫不猶豫的介面道:“表。”
路明子聳聳肩:“這可不是我說的,是你自己覺悟到的。”
柳蘭低著頭噙著淚轉身就衝出了書房,把門摔得“呯”的一聲。
路明子嗔目。
這女人脾氣見長啊,當師父的數落你兩句咋滴了你就甩臉打鐵的,難道當師父的不能摔擺徒弟?那這個師父當來還有啥成就感虛榮心?我媽叨叨了我整整六天!我都沒還一句嘴的。
路明子氣呼呼的想到這裡,下意識的又用小手指摳了摳耳朵眼……忽然嘆了口氣:“我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一隻黃鼠狼從角落裡鑽了出來。
這是李國才手下黃鼠狼四大金剛的老大,草上飛。
路明子道:“草上飛,你覺得我說的對嗎?”
草上飛口吐人言:“你們人類的情感我不太懂,不好說。我只知道她很生氣。”
“你們黃鼠狼會怎麼做?”
“如果母黃鼠狼生氣了,我們都會去追,一直追一直追,直到把它壓在地上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