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臨修接話道:「那我就不懂了,先帝一脈,只剩下陸稟兩個還不滿八歲的兒子,可陸稟造反,按我大燕老祖宗的規矩,造反者的兒子,無論身份多貴重,都沒資格繼承皇位,難不成,他們是想忤逆老祖宗定下的規矩,讓弒父殺君者的兒子繼承皇位?」
陸珩便又問:「有人支援陸稟的兒子繼位的嗎?有的話,站出來。」
還是沒有人站出來。
珠簾之後,皇后道:「皇室子息向來單薄,先帝僅有的三個兒子皆去了,閒王遊手好閒慣了,更無心皇位,陸建文整日沉迷吃喝嫖賭,怎可能讓一個吃喝嫖賭的繼承大統?往上就只能追溯到康宗那一輩,康宗與逝去多年的老定王乃是親兄弟,定王這一脈,血統純正,且嫡子臨修德才兼備,選這樣的人繼承大統,卻還有朝臣不同意,本宮倒是覺得奇怪,不若丞相你說說,他們不同意,難道是因為他們想自己當皇帝嗎?」
此話一出,除了陸珩,滿朝文武都跪了下去。
陸珩一來,整座大朝殿的氣氛都不同了,鳳青梧倒不知道,陸珩竟然真的有這麼大的影響力,可不是聽說,他從不結交朝臣嗎?
不,他只是沒有讓永和皇知道,他結交了朝臣而已。
否則,三公、四侯和一國公,為何會聽他的?
他十六歲入仕,而今二十五歲,這滿朝文武,怕是有一半,都是他的人,否則,文臣之首的位置,怎可能因為永和皇同意了,他就能穩穩地坐上去?
他背後,定有無數人,在暗中支援。
鳳青梧不由地望向皇后,這滿朝之中,最主持陸珩的,當屬皇后無疑了。
陸珩慢聲慢氣道:「娘娘所言有理,那些持反對聲音的,既不支援閒王,也不支援陸建文,更不支援陸稟的兒子,那興許是他們真的想自己當皇帝吧。」
皇后冷然道:「那依丞相的意思,那些反對的聲音,該如何處理?」
「他們想自己當皇帝,想逆我陸氏江山,其心可誅,但先帝仁慈,實行仁政,如今先帝剛去,娘娘也不用太過嚴苛,此前他們說什麼倒不必再追究了,但,從此刻起,微臣提議,若還有誰敢站出來反對陸臨修繼位,動搖我大燕人心,」陸珩的視線一一掃過滿場朝臣,一字一頓,滿含殺意,「殺、無、赦。」
有人無聲地渾身發顫。
陸珩從來就是個沒有什麼耐心的人,他見滿朝文武都不敢說話,問皇后:「欽天監可定出吉日了?何時舉行登基大典?」
「這件事宜早不宜遲,我與三公商議後,選了最近的日子,就在三日後,也就是大年初一,如今已是年關,但今年與往年不同,朝中事務繁多,很多事情都等著處理,所以朝臣們今年春節的時候不能休沐了,要按時上朝,等將事情理順了再休息。」皇后回答。
「娘娘考慮得周全,先帝剛去,如今還是國孝期,也理應如此,」陸珩道,「微臣還有傷在身,有些倦了,請恕微臣告退。」
「送丞相。」
鳳青梧推著陸珩朝外走,走到大朝殿正大門的時候,陸珩輕輕揚手,鳳青梧前邁的腳步微微頓住,陸珩的聲音在大朝殿內響起。
「從今往後,誰若再興風作浪,別怪我把你送去給先帝賠罪。」
待離開了大朝殿,鳳青梧忍不住笑:「那些文武百官好歹都是經歷過大場面的,怎麼就那麼怕你?」
「這幾年我嚴打貪官,很多人的老相識都曾被我折磨得不成樣子,加之那些得罪過我的十有□□都沒有好下場,所以很多人都認為我是個不能招惹的羅剎,輕易不敢惹我,」陸珩的話音有些嘲諷,「若不是他們懼怕我,今日這場面,不會那麼好控。」
鳳青梧聽出他言語裡的自嘲,寬慰道:「這沒什麼,別人怕你是好事,他們怕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