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四處看了看, 很好, 沒人。
「我們回先屋吧。」
「好。」
鄒塵沒有異議,乖乖的跟在少年身後。
兩個人小心翼翼的溜回房間,鎖上門, 白秋才略微放下心, 眨了眨眼, 目光落在男人手上:「鄒塵哥哥的手是怎麼回事。」
「受傷了。」
男人垂眸, 淡淡道:「前些天車禍被玻璃劃到。」
「現在還沒好, 這麼嚴重。」
白秋眼睛都瞪圓了,他內疚道:「我居然都沒有注意到。」
早就好了。
繃帶是現纏的。
少年對鄒塵過於信任。
完全沒想過男人會騙他。
「沒關係。」
鄒塵低頭,輕聲道:「看見您就不疼了。」
說完。
男人乖巧的站在原地,抬眸看他,深邃的眸光裡彷彿染著星星點點,滿是依賴的碎光,像是一隻好不容易找到依靠的狼犬。
白秋一下子心疼起來。
他小心的握著男人手腕,低頭「啵」的一下輕輕印了上去,輕輕吹了吹,哄小孩般道:「是我不好,吹一吹就不疼了。」
「嗯。」
鄒塵嘴角揚起微末的弧度。
「不疼了。」
他將懷裡抱著的檔案放到桌上,淡漠的語氣染上幾分欣喜。
「給您的。」
「這是什麼。」
白秋翻開看了一眼。
轉讓書。
裡面密密麻麻的一片,包括鄒塵名下所有的股份和房產。
白秋:「?」
「都送給您。」
他的全部。
男人雙手環抱住少年,低頭親了親少年眼角,他的語氣認真至極,低聲,帶著些誘哄道:「我當您的管家,只當您的管家好不好。」
少年疑惑抬眸。
鄒塵此時看上去有些偏執,垂眸:「一直,只當您的管家。」
白錦說過,白秋和他是像的。
男人這兩天有抽空思考過,白錦說喜歡林咎後,轉手就把林咎送進去了,白錦喜歡看林咎無依無靠,只能依靠他一個人的感覺。
那……
白秋呢。
鄒塵想。
他想看著少年。
永遠。
無論什麼代價,只要能一直注視著他就好。
白秋是有些饞的。
合同上的零看的他眼花繚亂,數都數不清,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錢。
但是……
少年冷靜片刻,望著合同,臉色卻有些難看,他淡淡的詢問:「鄒塵哥哥為什麼要送給我這些。」
「是不夠嗎。」
鄒塵抿唇,試探著又親了親少年臉頰,開始思考自己還有什麼:「不夠的我還有……」
「不是不夠。」
白秋打斷:「我不要。」
他掙脫男人的懷抱。
少年坐在椅子上,試圖跟鄒塵講道理:「這實在是太貴重了,鄒塵哥哥好好想一想,萬一以後我們分開了呢,你豈不是人財兩空。」
鄒塵瞳孔微微縮緊。
男人像是被拋棄的小狗一樣,垂著眉眼。
白秋絮絮叨叨講了半天,口乾舌燥,停下來想要歇一會。
鄒塵才抬眼,眸裡氤氳著烏雲。
他緩慢的張口:「少爺是不想要我了嗎。」
白秋:「?」
白說半天了。
怎麼還聽不進去。
男人湊上前。
身影投下一片濃烈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