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別動。”
低跟涼鞋斷裂開的繫帶終於從踝骨上掉了下來,那條暗色的領帶在他指間被拉扯、穿梭,最後纏住她細細的腳腕,充當了繫帶的角色。
冰涼的緞面摩擦著肌.膚,不斷攀援而上,向一條蟄伏向上的小蛇。
自始至終他的手都沒有碰到她,最多隻是隔著領帶觸碰與調整,單看這些舉止總讓她有一種念頭——如果這世界上只剩下一個坐懷不亂的紳士,那這個人一定是他周敘深。
可那晚他略顯強勢、予她太多刺激的神態與動作還清晰地盤踞在回憶裡,雖然和此時的他相比有些陌生。
面板上不知不覺地泛起小小的戰.慄,彷彿脈搏在遊走。
姜嘉彌咬著唇,低頭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所以他只是發現她鞋上的繫帶斷了想要幫她,並不是想要做什麼?想想也是,但凡有點理智的人就不會這麼無所顧忌,不分場合。
是她誤會了,好丟臉……
很快,周敘深站起身,後退半步時手順勢搭在身後的扶杆上,接著慵懶從容地微微偏頭,認真端詳自己的“傑作”。
一手可握的腳踝被他的領帶束縛、捆.綁、纏繞。
他眸光漸暗,喉結微動。
“謝謝。”姜嘉彌聲音小而低,被腳腕上的觸感弄得窘迫侷促,“但是被別人看到的話不太好吧?”
“一條領帶而已,他們不該多想。”他好整以暇地道,雖然沒了領帶,但卻依舊能用衣冠楚楚四個字來形容,“還是說,你想到了什麼?”
“當然沒有!”她立刻仰起臉,想也不想就反駁,卻誠實地回憶起那晚被他緊緊扣住腳踝的情形——他將她拖回身前,床單上被拖曳出淺淺的褶皺,長髮四散,裙襬奔逃。
忽然,姜嘉彌眼前一暗。
回過神,面前的男人微微傾身低頭,正靠近了盯著她的眼睛,若有所思地微笑著,“在想什麼?”
雖然是問句,但他的表情告訴她,他猜到了。
因為說完這句話後周敘深輕笑了一聲,目光一點點下移,半垂著眼看向她的嘴唇,目光有如實質細細描摹。
他唇邊的笑慢慢隱去,而她不自覺抿緊唇。
他掀起眼,直直望進她眼底。
姜嘉彌大腦一秒宕機,就這麼傻傻地看著他。
周敘深眉眼的輪廓很深刻,是非常英俊的骨相,抬眸時眼窩總是很深邃。這樣的長相容易顯得風流而不夠正氣,如同電影裡那些過分迷人的反派角色。
但這種感覺卻被他斯文沉穩的舉止中和,有種亦正亦邪的矛盾與神秘。
可神秘的人或事往往都很吸引人。
“這下不猜我想做什麼不該做的了?”他問。
她悻悻地搖搖頭,微紅著臉不吭聲。
周敘深漫不經心地勾了勾唇,眼中零星的笑與揶揄卻消弭無蹤,目光沉沉。
“你應該這麼猜的。”
姜嘉彌愣了兩秒才明白他話裡的含義。
然而等她反應過來時,他卻已經神色如常地起身退開,彷彿剛才什麼也沒發生過,看向她的目光也不再摻雜任何曖.昧,反而她因為自己滿腦子的旖念而心虛羞愧。
所以剛才對視的時候……他是真的想做點什麼?
她手心發燙,一顆心不上不下地懸著。
電梯門緩緩,周敘深抬手替她護住一側的門框,“走吧,我正好有急事要離開一會兒,順路送你。”
“不用了,”姜嘉彌努力適應著腳踝上繫著領帶的感覺,快步往外走,“我自己可以的。”
他沒答話,往外走時忽然開口問她:“你很不願意見到我?”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