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白宥抬頭仰視,眸子墜了墜,這需要考慮許多問題,這一聲是對他的信任。
“蕭掌櫃剛回來,一路舟車勞頓,我與阿飄的事不急於一刻。”
“是,”蕭定恆背靠交椅端詳他的面容,“該說的話我說完了,你們的事,我不會干涉。”
“不過阿飄是個非同一般的姑娘,最好別惹她生氣了,後果——我想你不會想要見到的。”
凌白宥認真地答覆他道:“以後阿飄說什麼就是什麼,我會謙讓於她。”
蕭定恆目含讚許,他對他說道:“我們拭目以待。”
“半柱香後你下樓去,我還有事。”蕭定恆立起身,打算回房浸面、換衣。
“為何?”凌白宥的問聲令蕭定恆止了離去的步伐。
蕭定恆暗想他反應倒不慢,便點明道:“莊爾在尋求與你的合作,她的面子,我總得給,畢竟……”他眼眸深笑,話說一半,就瀟灑離開。
下樓時,阿飄與官越均沒了人影,至於菅陵大人……
臨步前,蕭定恆轉向櫃檯,問賬房後的齊叔:“既然菅陵大人投宿湖山春,我們得好生招待,一應費用全免。”
齊叔忙點頭,說:“我明白,是阿飄姑娘介紹來的,看在她面上,住宿費自然不敢收。”
蕭定恆應聲,抬步走之前交代道:“我出門一趟,若是他們尋我去處,你就說是去見了莊爾小姐。”
“好……”齊叔老臉一紅,現在的年輕人坦率多了,私自幽會心儀姑娘這種事,放他們老一輩身上恐怕做不出來。
齊叔想起了自己曾經年少時,也曾愛慕過的姑娘,只不過老了,按部就班地過著生活已很美好,不該多思多慮。
蕭定恆慢悠悠地踱出門,這次歸來,心境與此前有了截然不同,若是之前像處在雲霧瀰漫的山海中,那現在這些遮眼的霧氣散盡後,一切盡收眼底。
蕭定恆走在路上,臨街的街坊看見了,便主動問他好,甚至有問為何好幾日沒見到他出來,是不是身體有不妥?
蕭定恆一一回復了他們,對這種關切,他是順應且接受的。
回到了山吉鎮,蕭定恆多數情況下就是一個尋常的蕭掌櫃,可以享受歲月靜好,融入到普通生活,無需操心其他。
他去了脂凡胭脂鋪,芍翡言語嬉笑地告知他,東家不在。
再慢悠悠地踱回去。
曾經他幾乎走遍了山吉鎮的各大街巷,如今這個愛好似乎還沒被遺忘。
今日才回,卻不是一個好的時機,先將需要處理的事處理。
再此回到湖山春時,官越又在院外侯著他,說道:“沒想到你這麼快回來。”
蕭定恆笑聲響起:“你不願待裡面,可有想去的地方?”
“山吉鎮我不熟。”官越說。
蕭定恆說道:“那改天陪我去逸和坊,我走了多日,逸和坊怕是支撐不住。”
“這麼一說,我得為我新店的生意打算……我本就是湖山春的掌櫃,這個身份得做實了,不是嗎。”
“是這個道理,我是你小跟班,你走哪我得跟到哪。”官越忍不住自嘲著。
“阿飄改天讓她跟著凌白宥回趟凌冬國。”蕭定恆吩咐道。
“回凌冬國?”官越奇怪道,“去做什麼?”
蕭定恆意味不明地說:“當然是體驗一番生活,凌白宥的家在那裡,她跟去不是理所應當?”
“她可捨不得!”官越無比清楚他們來的目的,哪怕阿飄現今有了喜歡的人,也不可能撼動她此行目的。
蕭定恆未有強求,說:“選擇權在她。”
“菅陵大人?”
說起菅陵大人與花霖,蕭定恆覺得湖山春人來人往相對較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