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復誠處事遊刃有餘,像有兩把刷子。”阿璞贊同地說。
顏慎序瞥了眼雙闕橋全景,青布袍袖臂長斂,只見柳復誠對刺客威脅的話無用,刺客已抵著新娘從轎裡出來。
圍觀的路人當即看到了全貌,驚呼聲不絕於耳。
阿璞光嫩的肌膚上,那兩顆眸子隱隱閃爍,道:“少爺不去幫忙麼,被劫持的是季大小姐。”
顏慎序早就瞧見了,他不為所動地說:“她能出現在此,許是達成了某種協議,我又怎好去破壞。”
“何況婚事已解除,她上趕子往前湊,與我有何干系。”
顏慎序在溫潤的表象下,誰都不知道埋藏著怎樣的秘密與過去,阿璞是唯一一個他可放心託付的。
“倒讓我意外,季阮卿竟出現在新娘的轎子裡。”
知道會發生些什麼,只不過季阮卿的出現令人猝不及防。
“恩,她說要投靠柳府,可沒說以這種方式。”
顏慎序對阮卿寡聞鮮見,她的真實性情如何更多的是聽聞,但以他拙見,高門子弟之女,輕易拋頭露面已是不合禮,更遑論替他人代嫁?
這簡直……荒唐至極!
顏慎序的內心五味雜陳,尤其看到刺客那柄冰冷的匕首死死抵在她脖梗處,她細白的肌膚滲了一點血跡……隨時有被割裂的危險。
柳復誠企圖用言語上的威脅讓刺客妥協,眾目睽睽之下,刺客的置若罔聞暴露無疑。
為避免顯得自己平庸,猶如柳家門面,柳復誠只好無奈地開口問:“你到底要什麼?”
就怕歹人漫天要價,這也是他遲疑不開口的原因。
刺客冷笑道:“今日是你柳公子大婚吉日,即便新娘不在場,你這新郎不在,耽誤時辰是鐵板釘釘的!我也不知你從哪兒人找來的假冒新娘,但我看她這絕冠姿色,倒與傳聞中的美人——季大小姐有些相像。”
此言一出,不遠處湊熱鬧的人中已發出了驚呼,這柳大公子不是娶的孫茜小姐嗎,怎麼……
“你再廢話,官差就要來了。”他料定他是害怕他們的。
“我能悄無聲息地劫持,安然逃離又豈是難事!”
眼見雙方僵持不下,受傷的只會是阮卿,顏慎序終是不忍心,說道:“季大小姐終究與我相識一場,算是退婚的歉禮,你去幫幫她吧。”
阿璞早有此意,季阮卿是死是活她不關心,可不能在自家少爺面前讓他揹負著見死不救的罪名。
“好。”阿璞允諾一聲,卻不立即行動,她眸光遠遠地瞧著,那名刺客或是有些本事,但在她面前也不夠看的。
她真正在意的,是人群中隱藏的其他高手。
看來這波看客的組成成分很是複雜,但憑她現今觀察得知,在場不下於五波人。
這五波人中,真正棘手的,是以季阮卿為要挾的那名刺客,還有……
距柳復誠身後百米不到的老嫗,不對,那個喜婆瞧那眼神也不乾淨。
現場猶如一個龍潭虎穴,竟將季阮卿死死困住,這到底是觸動了多少人的利益,才……
腦海在如電閃般地思索盤旋後,阿璞便急遽飛快地有了計策,不出手便罷,一出手必要保季阮卿小命萬無一失。
刺客彷彿有所察覺,比之前更拽緊季阮卿的胳膊,而他內裡氣息急促不穩,朝柳復誠吼道:“你若想救她,自己鑽入轎裡,快!”
柳復誠本意是裝裝樣子勸說,季阮卿本就是引蛇出洞的障眼法,自己決不會往裡跳。
礙於在圍觀百姓的口碑,他假裝顫顫巍巍地說:“幹……幹什麼,我已錯過吉時,你還想殺人滅口!?”
言下之意,自己的不會乖乖聽話落入圈套。
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