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然不會白白錯過。
之後便時常與唐氏有來有往,時間不長,便處出了幾分真情誼來,當年唐氏出嫁,她雖不夠格兒去唐家道喜,——因為她的外祖家便既不夠格兒與唐家往來,又沒有憑著鄰里鄰居的優勢,與唐家處出香火情來,卻也送了唐氏一對親自繡成的鴛鴦枕頭和四條帕子,想著等唐氏在睿郡王妃站穩腳跟後,若還沒忘記她,提點抬舉她一二,她便可以也嫁入高門了。
直至唐氏三朝回門之前,楊氏都對她只有歆羨,並無妒忌,因為知道人的命天註定,她妒忌也是妒忌不來的,何必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
可唐氏回門當日,從孃家返回王府時,楊氏鬼使神差的帶著貼身丫鬟,悄悄兒去了外祖家的大門後,卻剛好隔著門縫,看到了紅衣盛妝、人比花嬌的唐氏。
也看到了親自扶她上馬車的睿郡王,那麼英俊、貴氣、雍容的一個人,臉上的笑卻是那般的溫柔,那般的和煦,就像冬日裡的陽光一般,再厚的冰雪被那樣的陽光一照射,也要立時融化了。
楊氏的心當時便“砰砰”狂跳起來,她只覺得冥冥中有股力量,在牽引著她往外走,如今想來,那股力量應該就是緣分與天意了。
之後她一直都精神恍惚,到晚上躺到床上時,眼前更全部都是睿郡王的臉和他的笑,以致夢裡都是他的身影,只不過,他身邊的人,換成了她,而不再是唐氏。
從夢中驚醒過來後,楊氏很清楚的聽到了自己心底的吶喊,她要做睿郡王妃,她要取代唐氏在睿郡王身邊的位子,本來她除了家世不如她,便樣樣不比她差,不是嗎?之前她信奉“人命天定”,如今她卻是為了自己餘生的幸福,要將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裡,以自己的親身經歷,告訴老天爺和世人,什麼叫做人定勝天了!
然決心很容易下,真要實施起來,卻比登天還難,楊氏一無背景二無人脈,又因是客居在外祖家,很多事都力不從心,甚至連門都輕易出不得,又要如何人定勝天?忙活了將近一個月,連唐氏的邊兒都沾不上,就更不必說睿郡王了。
更糟糕的是,她父親忽然打發了人帶著自己的親筆信來接她回去,信上說的是家裡老太太想念孫女兒了,想接了她回去承歡膝下,但楊氏自己卻知道,父親這是已替她看好了人家,至少已有了候選人,所以特意接她回去相看,若是雙方都滿意,她的親事便可以定下來了。
楊氏打小兒便心比天高,不然也不會巴巴的上京來客居在外祖家了,就是想在盛京覓得一個如意郎君,他們當地自然也有青年才俊,可怎麼能與盛京城的青年才俊們相比?就更遠遠不能與睿郡王世子那樣的天之驕子人中之龍相比了!
但父親的命令,她也不能違背,外祖家更不可能接人的人都上門了,還留著她不放,她畢竟姓楊。
於是只能帶著滿腔的遺憾與不甘,長途跋涉的回了自己的家去,心裡還在想著,也許離得遠了時間長了,自己就把該忘的都忘了,以後能安安心心過自己的日子了呢?那於自己來說,也不失為一樁好事。
只可惜回到家裡後,楊氏發現自己還是怎麼也忘不了睿郡王,她父親給她看好的幾個所謂“青年才俊”,更是從長相到氣度到家世到人品,哪哪兒都給睿郡王提鞋也不配,楊氏越想忘記,就記得越清楚,記得越清楚,就越不甘心……如果不能一償所願,她活著還有什麼意思,還不如死了算了!
楊氏很快便“病倒”了,一開始只是小病,後來便瘦得皮包骨頭,一副病入膏肓的樣子了,那些原本中意她的夫人太太們,漸漸便都打消了聘她為媳的念頭,這樣病病歪歪的,便能順利娶進門,恐也不是個有壽的,指不定還於生育有礙,何況還極有可能,等不到人進門,便一命嗚呼了,那自家豈不是什麼都沒得來,反而給兒子落了個“克妻”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