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準備的一大堆禮物拿了出來,簡潯少不得又道了謝,才被簇擁著出了簡沫宮裡。
本來還想順道去看一下宇文修的,想著他這會兒不定忙成什麼樣,自己還是別過去添亂了,到底還是打消了念頭,帶著昀哥兒坐車回了家去,小東西倒是個不怕事兒的,上午進宮時,睡了一路也還罷了,這會兒卻是醒著的,第一次坐車竟然也一點不害怕,一雙大眼睛滴溜溜的四處亂看,把簡潯看得心都要化了。
如此心情大好的才回了屋裡,不想又有好訊息傳來,宇文倩診出有孕了!
來報喜的是春燕,眼圈又紅又腫,顯然過來之前,已哭過一場了,但眉宇間的喜色與如釋重負,卻是怎麼也遮掩不住:“前幾日便開始有些懨懨的,不想吃東西,伯爺要請大夫又不讓,說也許只是苦夏呢,還是待過幾日再說罷,伯爺拗不過,只得答應了,不想今晨剛醒來,就吐了個天昏地暗,伯爺忙打發人去請了太醫來,果然正是喜脈!伯爺當即高興得賞了闔府上下一個月的月錢,不許縣主再下床一步,凡事都他親自服侍,本來依照規矩,最好得滿了三個月才各處報喜的,縣主卻說想讓少夫人和大爺早早安心,特地打發奴婢回來一趟,還說少夫人身子也不好,就先別急著去看她了,等過些日子再待了小爺去也是一樣,自家骨肉,不來這些虛的。”
簡潯非常理解春燕此刻的心情。
宇文倩有了身孕,其意義又何止於是她終於要做母親,終於要為夫家添丁進口了,最重要的,還是此事意味著,她和胡嚴如今非常好,那些苦難與悲傷,都徹底煙消雲散,再也不會成為橫亙在他們夫妻之間的一顆定時炸彈,不定什麼時候,便會讓他們兩敗俱傷,痛徹心扉了。
也就不怪春燕會喜極而泣了,簡潯自己也是忍不住眼眶發熱,有種想要大哭一場的衝動。
她一連吸了好幾口氣,才哽聲笑道:“春燕姐姐你先別急著高興,噼裡啪啦說了這麼一大通,最關鍵的,倩姐姐如今到底有多久的身孕了卻還沒說。”
說得春燕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道:“看奴婢,高興得都糊塗了,太醫說,已經一個多月快兩個月了,雖然縣主如今開始害喜了,但因縣主的年紀,正是最適合生育的年紀,胎像倒是極穩固,連安胎藥都沒開,只開了兩張藥膳,讓縣主高興呢,就吃點,不高興也就罷了。”
宇文倩比宇文修大差不多兩歲,如今已是二十有二了,的確正是女子一生最適合生育的年紀,也就不怪能這麼快就有孕,太醫還說胎像穩固了,都是因為有三年守孝做緩衝,可見“福兮,禍之所倚;禍兮,福之所倚”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的。
簡潯點點頭,笑道:“你才說倩姐姐今兒剛醒來就吐得天昏地暗,那後來吃了什麼東西沒?有沒有什麼特別想吃的?我當初懷昀哥兒時,有陣子特別愛吃醬黃瓜和魚鯗,還有姜香梅子,正好我這兒還有,你待會兒給她帶些回去,再告訴她,我明兒就帶了昀哥兒瞧她去。”
春燕聞言,忙笑道:“縣主就是怕少夫人得了好訊息後,會即刻過去看她,才特地打發奴婢回來報喜的,縣主說您身體也不好,如今天氣又熱,就別顛簸折騰了,等過些日子天涼了,您隨時都可以去瞧她,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兒的,倒是少夫人說的醬黃瓜和姜香梅子,不瞞少夫人,奴婢當初懷我們家小子吃,也愛吃,只奴婢家裡做的粗陋,不敢送到縣主跟前兒罷了,如今少夫人這兒有,就真是再好不過了,奴婢且先代我們縣主謝過少夫人了。”
簡潯笑道:“我是說春燕姐姐可是倩姐姐跟前兒第一得用之人,她一時也離不得你,你們府裡也離不得你,怎麼只是報個喜,倒殺雞用牛刀,讓你親自來了,你這會兒不是該寸步不離的守著她嗎?敢情是有這一出,行,那我也不辜負倩姐姐的好意了,過陣子擇個涼爽的日子再去瞧她罷,瓊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