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匣子珍珠來,個頂個兒的都有半截指頭大小,渾圓無暇的堆在一起好不喜人。
還將平氏名下產業的收益賬本都送了來,當年平氏出嫁時,因是獨女,母兄又自來疼愛,嫁妝便十分的豐厚,其中僅一個榨油坊,一年就有三四千的出息,再連上其他莊子鋪子的出息,一年下來,七八千兩銀子的進項是沒有什麼大問題的。
——這也是彭太夫人看平氏不順眼的另一個原因,兒媳不但出身清貴,孃家得力,亦連嫁妝也這般豐厚,叫她在兒媳面前如何擺得起做婆婆的架子?
渾沒想過,兒媳嫁妝豐厚,最終得利的還是她的兒子和孫子孫女們,也真是有夠鼠目寸光了。
顧蘊送走平二老爺後,便看起母親嫁妝的收益賬本來,見幾年下來,母親的嫁妝便從最初的不到兩萬兩,翻到了如今的四萬兩有餘,足足翻了一倍,還不連陪嫁的首飾並傢俱擺設那些,不由暗自感嘆,母親也算是經營有方了,虧就虧在沒生下個兒子來,不然又何至於活得那般小心翼翼。
念頭閃過,顧蘊又忍不住冷笑,以祖母的左性和父親的薄情,就算母親生了兒子又如何,指不定他們一樣會在別的地方看母親不順眼挑母親的不是,這便是所謂的當你看一個人不順眼,那人縱然只是呼吸都有錯了。
甩甩腦袋,顧蘊將這些負面情緒都甩出腦袋,繼續看起賬本來,如今母親的產業都歸了她,再連上祖母賠給她的那五萬兩,她名下的財產已將近十萬兩銀子,只要每年能保持固定的收益,可以說這輩子她都足以衣食無憂了。
可衣食無憂容易,想要做別的大事,就不容易了。
譬如上輩子,她以一介弱智女流之身,憑什麼能將建安侯府裡外都掌握在自己手裡,還讓董柏那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以庶子身份沒有降等襲爵,又憑什麼能讓孃家被滿門抄斬?
說到底,還不是憑的銀子,有錢能使鬼推磨,連鬼都會為銀子折腰了,何況人乎?
她是知道上輩子大伯父的大限及死因,可大伯父是金吾衛同知,職責所在便是隨侍御駕左右,她實在沒有把握到時候能攔住大伯父不隨聖駕去秋狄,那她便沒有十足救下大伯父的把握了。
一旦大伯父與前世一樣死於五年後,顧韜便成了侯府的繼承人,而顧韜的死因她是懷疑有問題,可萬一沒問題,他就是失足掉進水裡的,或是她也沒來得及救下顧韜呢?
那父親便又成了顯陽侯,她如果沒有足夠的銀子足夠的實力與祖母和彭氏抗衡,豈非又只能淪落到前世那樣,命運被她們所左右了?
她不能冒哪怕一丁點兒險,她必須一直將主動權都掌握在自己手裡!
何況這輩子她還打定了主意不嫁人,那她便更需要銀子了,所以,她得儘快設法將現有的十萬兩銀子,變成二十萬兩,三十萬兩,甚至更多才是!
只可惜,如今的她終究還是小了些,做什麼事都不方便,不過好在她前世最來錢的那樁生意得幾年後才興起,她還等得起。
顧蘊正想得出神,卷碧滿臉是笑的走了進來,屈膝行禮後笑道:“小姐,嘉蔭堂那邊鬧起來了。”
“鬧起來了?”顧蘊一時反應不過來,“誰鬧起來了?”
就算祖母不滿彭氏生了女兒,對彭氏百般挑剔百般看不順眼,彭氏如今到底在坐月子,連門都出不了,要鬧不也該是在彭氏屋裡鬧起來嗎,姑侄二人怎麼會在嘉蔭堂鬧起來了?
卷碧壓低了的聲音裡滿是不加遮掩的幸災樂禍:“是彭五太太跟太夫人鬧起來了,口口聲聲太夫人爛了心肝兒,說彭姨娘再不好,也是太夫人的親侄女兒,五小姐更是太夫人的親孫女兒,她怎麼能那樣作踐彭姨娘?說彭姨娘一旦有個什麼好歹,一定要跟太夫人拼命呢!”
彭氏自生了顧葭,彭太夫人便再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