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是什麼感受,是不是為早年自己曾那樣薄待過顧蘊,甚至害死了先頭的二夫人而悔青腸子?
那媳婦子奚落完彭太夫人,扭身便去前面吃席去了。
餘下彭太夫人又恨又怒,在心裡罵了一萬次老天爺不公,竟然讓顧蘊那個心狠手辣,不孝至極的白眼兒狼做了太子妃,反而讓受盡委屈與折磨的她落得如今的下場,老天爺怎麼能如此欺善怕惡?
又想起早年自己過的錦衣玉食的日子,再對比如今連乞丐指不定都過得比她強些的日子,還想到了顧衝待她的冷漠與薄情,說到底她一開始害死平氏,不也是為了他嗎,他卻是這樣回報她的……終於忍不住急怒攻心,“噗”的吐出一口鮮血,艱難的喘息一陣後,氣絕身亡了。
等那服侍她的媳婦子發現時,她整個身體都已僵硬了,雙眼卻大大睜著,眼裡還殘留著一絲怨毒與不甘。
顧準與祁夫人次日知道後,顧準先還沒說什麼,祁夫人卻是一連說了幾聲‘晦氣’,又慶幸彭太夫人是在顧蘊已經出了門子後才死的,不然就算當時訊息沒有傳回盛京城,事後知道了一樣讓人糟心。
本來顧準起初是打算秘不發喪的,省得傳揚開來,有心人詬病顧蘊和顯陽侯府,太子妃前腳才出門子,祖母后腳便身亡了,還是在養病的莊子上身亡的,連太子妃大婚這樣的大喜事都沒接老人家回來,若說這其中沒有什麼貓膩,傻子才會信!
可巧兒次日顧衝便封了雲陽伯,一得志便猖狂起來,一副誰也不再放在眼裡的架勢,顧準這才生出了讓他丁憂回家,閉門守孝的念頭,他那個性子和心智,被人吹捧幾句便姓什麼都忘了的,回頭萬一被人利用,給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惹出什麼禍事來,豈非後悔也晚了,不怕狼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啊!
祁夫人道:“娘娘放心,明兒一早我們就往各大府邸發喪,再讓侯爺和二叔即刻去莊子上將太夫人的棺枋迎回來,回頭侯爺便會讓二叔上摺子丁憂了,雖不能拘他一輩子,三年的時間以足以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了,縱然不能,屆時再想其他法子拘住他便是,絕不會讓娘娘再為他煩心。”
話音未落,顧蘊已蹙眉道:“只讓雲陽伯上摺子丁憂怕是不夠罷,大伯父呢,大伯父難道就不用丁憂不成?”
大伯父的位子那麼關鍵,一旦丁憂,勢必立刻就要被其他人頂上,等三年後大伯父守完孝回來,金吾衛哪裡還有他的立足之地?這不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嗎,為了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顧衝,也未免太不值當了!
祁夫人笑道:“娘娘別急,這點侯爺也慮著了,侯爺是原配嫡子,太夫人卻是繼母,本朝自來原配嫡子都只為繼母守一年的齊衰即可,而不必像親子那樣須守三年的斬衰,更沒有為繼母丁憂的先例,當然,丁憂摺子侯爺也是要一併上的,只皇上和禮部定然會循例‘奪情’,所以娘娘大可不必擔心。”
頓了頓,“只是有一點,我少不得要多嘴叮囑娘娘一句,依禮娘娘也該為太夫人服三個月的喪,娘娘若過些日子查出有了身孕,切記把日子往前說,若是沒有,少不得就只能委屈殿下和娘娘,得多等幾個月才能抱上皇孫了。”
顧蘊沒想到祁夫人會與自己說這個,尤其還當著大舅母和周望桂的面兒,不由紅了臉,道:“我都記住了,大伯母只管放心。大伯父不需要丁憂就好,總不能為了雲陽伯一個人,坑了一大家子人。”
反正元宵節後宇文承川應當就要出京了,總得四五月才能回來,等他回來,三個月也早滿了,她若在他離京後查出有孕,往前推個十來日也說得過去,若沒有,那少不得就只能等他回來後,再讓他那個……繼續努力了,說來前世她應當就是個易受孕的體質,不然也不會才兩次,就有了身孕,今生她身體調養得比前世好了一倍不止,也許,她腹中宇文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