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外燃了一半的大紅龍鳳喜燭仍靜靜的燃著,似是在無聲的告訴著帳內的人,夜,還很長……
次日交五更前,顧蘊只覺自己才睡著,便已被叫醒,不得不起床了,最可惡的是,她昨兒還只是覺得累,這會兒卻是覺得渾身上下尤其是雙腿之間,哪哪兒都痛,早知道這覺睡了比不睡還累一百倍,打死她也不要睡了!
宇文承川倒是神清氣爽,練家子一夜不睡,用力不輟算什麼,何況是這樣甜蜜的勞力,以前他習武時,可比這苦多了。
看顧蘊有氣無力的靠在自己懷裡,稍微一動便能看見衣領下青青紫紫的痕跡,眼瞼下也一圈青色,宛如深青的螺子黛暈染出來的一般,神情雖萎靡不振,眉眼間卻隱約透著一股子新婚少婦特有的媚意,嘴角的笑容就越發的大了。
忍不住低頭輕咬了她的嘴唇一下,又上下其手了一番,才低笑道:“乖寶貝,真得起身了,不然你連沐浴的時間都沒有。我答應你,午後歇中覺時,我一定不鬧你,讓你好生睡一覺,你說好不好?”
等她下午睡好了,晚上他才好繼續吃媳婦兒。
顧蘊眼睛都睜不開,也懶得去計較他的手口並用了,反正昨晚上自己全身上下哪哪兒都被他摸遍也親遍了,關鍵她也沒有力氣去計較,只是哼哼道:“你當我不知道你打什麼主意呢,下午讓我睡好了,晚上你才好繼續……除非你答應我今晚上也不鬧我,好歹讓我緩緩,不然我今兒就不起來了我!”
昨晚上某人情濃意酣之時,不小心把心裡話說了出來,顧蘊方知道原來他臨睡前喂自己吃燕窩粥,不是怕自己半夜餓醒,而是擔心自己屆時沒力氣由他折騰了,所以如今他休想再糊弄她了!
宇文承川卻愛極了她的撒嬌,只有拿他當最親密無間的人,才會這樣與他撒嬌,既無傷大雅,又增添夫妻間的情趣,忙沒口子的應道:“好好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都答應你,現在願意起身了罷?”
用的是問句,卻不待顧蘊答應,已不由分說抱起她,往淨房去了,一邊走一邊還說道:“我讓人在溫湯里加了幾味藥材,你泡上一刻鐘,應當就能緩解疲累了……”
這還差不多,顧蘊迷迷糊糊的想著,嘴角不自覺帶出了一抹笑容來,只是等她被放進溫湯以後,她笑不出來了,因為宇文承川竟打算親自上手幫她洗。
真是無孔不入的大色狼……惱得顧蘊一疊聲的攆他出去,待他總算出去後,才靠在池壁上,放鬆的閉上了眼睛。
身體仍很痛,但於疼痛中,分明又有一種不一樣的感覺,讓她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昨晚上最後關頭時,剎那間在自己眼前綻放的五顏六色的煙花,那是她從未有過的感受……原來那件事本身並沒有錯,也並不全是痛苦,真正有錯的是那個人,真正的痛苦也是來源於那個人不是對的人。
當對她做那件事的人換成她心裡的那個人時,一切都變得那麼的水到渠成,她只是在最初害怕了一瞬間,便再想不起前世的種種,只能隨著宇文承川沉淪了……從前種種仿若隨風散去……
她確信那些痛苦與難堪再也不能傷害她,再也不能在她心裡掀起波瀾,就當她曾經是被狗咬過一口罷,她總不能也給狗咬回去罷?
從今往後,她是宇文承川的妻子,只是他的妻子,他們會一起白頭到老,兒女雙全,他們會生同衾,死同穴!
果然沐浴一場後,顧蘊覺得整個人輕鬆了許多,白蘭和紫蘭早在寢殿內候著了,見她出來,忙迎上去跪下行禮:“恭喜太子妃娘娘。”
顧蘊見已換好一身太子五爪銀龍常服的宇文承川,在一旁笑得一臉的滿足與愜意,瞪了他一眼,才笑道:“起來罷。”命同樣在殿外候著的錦瑟:“待會兒多給白蘭她們四個一個紅封打賞。”
錦瑟忙應了,也與卷碧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