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罷,你愛做無用功就儘管做去,我可不奉陪了……顧蘊腹誹著,問錦瑟道:“不是說有事稟報嗎,什麼事?”
錦瑟忙笑道:“瞧奴婢,一說起話兒來,倒把正事給忘記了,王太醫給娘娘請平安脈來了。”
顧蘊聞言,忙道:“那快請進來罷。”
錦瑟於是應聲而去,很快便引了王坦進來,給宇文承川見過禮給顧蘊請過脈後,笑道:“娘娘脈象平穩,一切都好,就是切記一點,這最後一個月,是孩子長得最快的時候,娘娘怕是得稍稍剋制一下自己的食慾才好,不然生產時,怕是要吃苦頭。”
說得顧蘊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果然她已胖得不能見人了嗎?又忍不住苦惱:“本宮何嘗沒想過這個問題,可本宮老是覺得餓,控制不住自己啊,怎麼辦?”
宇文承川也道:“總不能讓娘娘餓肚子罷,這事兒你得想個法子才是。”
王坦聞言,想了想才道:“那娘娘只能多吃水果了,就是水果,也不能吃甜的,儘量吃不甜的,臣回去後配一道藥膳方子送來,希望能幫上娘娘的忙。”
“那就有勞王太醫了。”顧蘊點點頭,問起平老太太的病情來:“本宮的外祖母這兩日身子如何,可好些了?”
平老太太自開年以來,身體便一直不好,至平大老爺離京前往西南後,她老人家嘴上不說,但母子連心,心裡或許是感知到了什麼,竟一病不起,已好些日子都不認人了。
這樣的事情,宇文承川一開始是不打算告訴顧蘊的,可想著遲早也瞞不住,便他能管住東宮上下所有人的嘴,也沒法兒管住宮裡其他有心人的嘴,那與其讓她自別人口中得知了,平白生氣傷心,或是屆時一下子聽到噩耗承受不住,還不如先讓她有個心理準備,緩緩的接受,遂委婉的告訴了她,所幸顧蘊擔憂歸擔憂,卻為母則強,並沒有因此就消沉悲傷的損壞自己的身體,只讓宇文承川派了王坦時時過去平府照應。
王坦見問,蹙了一下眉頭,才搖頭道:“娘娘心裡頭要有個準備,老太太到底年紀擺在那裡了,就跟一盞燈燈芯已經燃盡了,再往裡頭添燈油也燃不起來了是一樣的道理,怕就是這幾日的事了,微臣已告訴平侍郎夫人,將該準備的東西都準備起來衝一衝了……”
“好了,娘娘不過白問問,你怎麼什麼該說的不該說的都亂說一氣?”話沒說完,已被一直關切看著顧蘊的宇文承川沉聲喝斷,“前番你不是還告訴孤,說老太太只是熱風寒嗎,區區一個風寒都治不好,你也好意思隔三差五的標榜自己是太醫院醫術最高明的?孤不管你用什麼法子,都必須治好老太太!”
王坦就不說話了,心裡卻在咆哮,平老太太都七十好幾,七十好幾了好嗎,太子殿下您難道還想讓她千秋萬載不成?她已經算是高齡,已經算是喜喪了,說句不好聽的,將來太子殿下你與太子妃還未必能活到這麼大的年紀呢,而且我是大夫不是神仙,治得了病治不了命,還‘區區一個風寒’,您有本事,倒是治一個給我看哪!
倒是顧蘊在最初的打擊過後,勉強自持住了,蒼白著臉強笑道:“外祖母已經那麼大年紀了,殿下這不是強人所難嗎?我知道殿下也是著急,怕我有個什麼不好,殿下只管放心,我受得住,何況外祖母算是壽終正寢,多少人求還求不來的好事呢,我有什麼可難過的?”
命錦瑟好生送了王坦出去。
話雖如此,待王坦行禮退下後,眼淚還是忍不住簌簌的掉了下來,靠在宇文承川懷裡哽聲道:“以前我常跟外祖母說,等我嫁人了,不但時常回去看她老人家,還要時常接了她到我家裡來頤養天年,給我看孩子,那樣也不用老是待在一個地方,悶得慌了,可是,我別說接外祖母到我家小住了,外祖母唯一一次來我這裡,還要打早便起來舟車勞頓,見了我還得先給我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