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來二去的,自然也就能恢復往來,修復情分了。
可惜程夫人早已對他們父子死了心,再不想扯上任何的關係,怎麼可能如裴二老爺所願,收下他的賀禮,還要對裴五奶奶母子有所表示?
直接便讓程欽把人趕走,「不要髒了我們家的地兒!」
程欽還要更惱怒幾分,他上次明明就已經警告過裴二老爺了,誰知道他今日竟還是故技重施,知道他們高高興興的搬家,想著新家新氣象,往後日子都能平安順遂,和和美美,卻偏要來給他們添堵,到底什麼意思?
以為他只是嚇唬他,不敢真把秘密公諸於眾嗎?
程欽直接便去到大門外,毫不客氣的把人趕走了,還把其帶來的賀禮都扔得遠遠兒的,方覺得心裡那口氣稍微順暢了些。
不過他今兒終歸高興,且又是主人家,當然無論得發生什麼事,都笑盡待客之道才是。
是以待開了席後,讓沈恆趙穆有意一勸導一說笑,便很快把情緒調整好,笑著給大家勸起酒來。
另一張席面上的程夫人亦是如此,自家大喜的日子,她才不要為那些個不相干的人、不相干的事白壞了自己的心情和自家的運道,也一直笑著招呼路氏和羅晨曦。
兼之有季善和程大奶奶湊趣,還有孩子們的歡聲笑語,花廳里人雖不算多,一時間卻是熱鬧到了十分去。
等到大家都吃飽喝足散了席,程大奶奶又忙請了大家到事先搭好的小型戲臺前落座,讓戲班子的人妝扮好,唱了起來,還允准家裡的下人們沒事的都可以自在觀看。
家裡便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熱鬧。
程家新居各種熱鬧喜慶時,孟家也正熱鬧著,只不過是另一種不一樣的「熱鬧」。
孟競滿身低氣壓的回到家裡,不出意外再次迎來了褚氏的尖叫指責,「你到底還要瘋到什麼時候?衙門衙門不去,老婆孩子也是不管不顧,一門心思就在那勞什子的賠禮道歉上,呸,人家需要嗎?連我都知道你真正打的到底是什麼主意,人家又豈能不知道?我告訴你,你要是再敢去沈家或是程家一次,再敢見與他們相關的人一次,我就真死給你看!」
本來孟競就在沈恆和程欽那兒受了氣,昨兒和前兒也是相繼受氣受辱,誰知道一回家來,妻子竟也逼他,簡直就是腹背受敵,進退無路,都想生生逼死他不成?
一怒之下,又與褚氏吵了起來:「你知道什麼,心眼兒比針孔還小,眼皮子連市井村婦都不如,只知道爭風吃醋,我賠禮道歉是為了、為了……某個人嗎,我都是為了我的前程,為的我們家的將來!「
「我能有今日,可大半靠的是沈恆,靠的他背後的羅大人翁婿,就這樣我如今也只是個縣丞而已,算得了什麼?若沒了大樹可靠,別說高升了,指不定連現在的職位都保不住,我不一再的去賠禮道歉,還能怎麼著?現在也不只是爭風吃醋了,你差點兒把人家好不容易派來的孩子都氣沒了,我再不謙卑一點,這事兒可就真一絲一毫挽回的餘地都沒有了!」
可惜褚氏已經讓妒忌沖昏了頭腦,無論孟競怎麼說都聽不進去。
只知道哭喊:「你還想遮掩到什麼時候?好歹做了這麼多年夫妻,你心裡到底想什麼,以為我不知道?堂堂兩榜進士,只要你願意,多的是路可以走,哪怕一開始難些,總能走出一條路來,何況現成的路也不是沒有,為什麼非要走這一條?說到底,還不是因為只有走這一條,你才能時常見到你的心尖子,指不定將來還有機會與她暗度陳倉,暗中苟且……啊……」
卻是話沒說完,已讓孟競一掌扇在了臉上。
更是霎時要瘋了,趕著孟競便又抓又打起來,打累哭累後,還喝命起小來小喜來,「都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收拾東西,我們立刻迴天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