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得出神,就聽得院子裡有人叫「四弟」。
沈恆應聲回過神來,豎耳一聽,聽出好像是柳志的聲音,「四弟,能出來一下嗎?我是大姐夫,有話與你說。」
方才得知柳志來了時,沈九林不欲他為區區一個柳志,白白影響了自己的心情,明兒可還得模擬考呢,便讓他就待在自己房裡看書,不用去堂屋了,反正還有他們父子幾個在呢,定會好生教訓柳志的,不差沈恆一個。
路氏也在一旁讓他只管看自己的書,備自己的考,旁的都不用管。
沈恆卻不過父母,只得一直待在房裡看書,倒不想,柳志竟還有臉來找他,立時氣不打一處來。
本來姓柳的便已經對不起他大姐,乾的全不是人事兒了,偏他大姐還一心與他過下去,家裡其他人也都覺得他可以原諒,實在讓人生氣;不想他還害得季姑娘莫名疏離了他,明明之前他們就好好兒的,明明他就能感覺到季姑娘待他一天天在變化,一切都在漸入佳境。
就因為姓柳的來了這麼一出,季姑娘忽然就變了,便是傻子都知道一定與他此次的行徑有關,叫人怎能不恨他!
沈恆一邊想著,一邊已霍地站起來,大步往外走去。
等出了房門一看,果見柳志站在院子裡,正與滿臉不悅的沈九林賠笑:「爹放心,我就與四弟說兩句話,不會打擾四弟太久的。」
瞧得沈恆出來了,臉上的笑就更大了,「四弟,好久不見了,你可真厲害,竟然考了全縣第一名,呵呵,我早就說過,你一看就是個有福氣的,果然如今前途不可限量……啊……」
話沒說完,就被沈恆幾大步上前,重重一拳打在了臉上,猝不及防之下,根本站立不穩,只能慘叫著往後趔趄幾步,摔到了地上。
立時又驚又怒,「四弟,你這是做什麼,我……」
猛地反應過來自己還是戴罪之身,其他舅子都打得自己,沈恆這個小舅子自然也打得,不管怎麼說,那也是他大姐,就算不為感情,只為面子,他也該也打自己一頓才是。
何況自己以往曾看不起過他,也算是有舊仇的,正好趁此機會,新仇舊恨一起報了。
忙把後邊兒的話都嚥了回去,捂著已經痛木了的半邊天強擠出了一個笑來,道:「四弟,我知道你惱我,畢竟這次我的確太不是東西了,但我真的已經知道錯了,希望你能原諒我這一次,我以後一定不會再犯了。」
一邊說,一邊掙扎著自地上爬了起來,又道:「四弟若是還不解氣,就只管再打,我絕不會有一個字怨言,比起你大姐這次的委屈,你和大哥二弟三弟就算再打我幾頓,又算得了什麼?」
沈恆聞言,冷著臉的確還想再給柳志幾拳。
一旁沈九林發話了:「好了老四,你的手還要寫字做文章的,不要打痛打壞了,你……大姐夫也是真的知道錯了,你就別跟他一般見識了,回房繼續看你的書吧。」
沈恆見柳志一張本就五顏六色的臉霎時又添了兩分顏色,嘴角還有血跡流出,這才冷聲扔下一句:「姓柳的,你聽好了,以後你敢再犯,敢再對我大姐不好,別怪我不客氣!」
拂袖回了自家房裡去,心裡的鬱氣卻有增無減。
沈九林這才厭惡的看了一眼柳志滿臉的討好,顯然他壓根兒不知道自己頂著一張跟豬頭一樣的臉笑起來有多難看,沒好氣道:「柳志,你既已看過桂玉了,就先回去吧,我們也都要忙自己的事兒了,走吧!」
說完也回了屋裡去。
餘下柳志見丈人舅子都不待見自己,竟是連個打圓場的人都不肯出來,也連頓飯都不肯留自己吃,心裡不由又氣又恨。
他都已經知道錯了,也被打得這麼慘了,還想他怎麼樣?一個個的至於對他這麼狠嗎,不是都說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