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善卻怎麼可能放心,可她娘也好、二哥也好,都不是當家作主的人,就算他們看得明白,不想蹚渾水,只怕也是有心無力;且她如今鞭長莫及,也的確什麼都做不了。
只得把煩心都先壓下,道:「多謝妹夫告知我好訊息,等過些日子妹夫回去時,替我帶些書信和土儀回去吧。妹夫快吃菜啊,別只顧著說話兒,菜都涼了。」
沈恆也忙招呼趙穆吃了一回菜,喝了一回酒,方又問起他此番的大案皇上和朝廷都是什麼態度來,「我這些日子諸多僭越,亦不乏失職之處,也只能等事畢之後,再向朝廷請罪了。」
趙穆忙道:「兄長何罪之有?那都是萬不得已之下的權宜之策,為的也是朝廷和百姓,如何能怪得兄長?皇上當日聽得小小一個博羅縣,竟藏汙納垢,很是震怒。且這兩年天災不斷,太后鳳體也是一直欠安,又已是那麼大年紀的人了,內務部和禮部都得時刻備一筆銀子,以防萬一;皇上自己也早封了山陵使,又是一大筆銀子,國庫哪裡支應得過來?誰知道恰在這當口,兄長便上報發現了銀礦,聽說皇上和閣老們都是又怒又喜呢。所以兄長不但無罪,還大大有功,殿下說了,會趁此機會,想法子將兄長擢升回京的。」
沈恆道:「功我不敢求,能無過便心滿意足了。妹夫和殿下也不必強調我回京,若能順水推舟,當然最好;反之,來日方長,也不必急於這一時。只要能被百姓做實事,在哪裡我都高興,說到底,最苦的從來都是最底層的百姓啊!譬如此番,那些女子何等無辜,那些被燒了山林和房子的百姓又是何等無辜?卻因著那麼幾隻蠹蟲的貪婪,生生遭了無妄之災,我是真的不忍心,也是切切實實能為他們謀一點福祉,能讓他們日子好過一點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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