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車回了顯陽侯府。
所以這會兒平老太太一行進門後便各有熱水熱飯,吃完飯覺得疲累了想小憩一會兒時,床鋪衾褥也都是現成的,眾人心裡有多熨帖就不用說了。
一直到掌燈時分,休息了一下午的平家眾人才都緩了過來,齊齊聚到了平老太太的上房用晚膳。
晚膳卻是顧蘊特地吩咐便捷的大廚做好了現送過來的,既有保定一帶的特色菜,以免平老太太等人吃不慣京中口味,又有盛京城的特色菜,讓大家好嚐鮮。
一時酒足飯飽,大家移至平老太太的宴息處吃茶說話,平大太太因先笑道:“此番多虧有蘊姐兒,不然這會兒指不定我們正灰頭土臉的忙這忙那呢,哪能像現下這般愜意。”
平老太太聽得兒媳誇獎顧蘊,比大夏天的吃了冰鎮西瓜還要舒坦,笑道:“可不是,要不是蘊姐兒,我們哪能這麼快便安頓下來?”看向平沅與平瀅兩個,“你們兩個,還說我偏心你們蘊妹妹嗎?我縱然偏心一些,也是因為你們妹妹可人疼啊!”
顧蘊立刻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接道:“可不是,外祖母偏心我也是因為我可人疼。”
說得平沅與平瀅又是咬牙又是笑的,故意向平老太太酸溜溜的道:“祖母,您快別誇她了,您再誇她,她尾巴就要翹上天了。”
語氣雖酸,心裡卻一點也不酸,對這個自幼便失怙的表妹,平家所有的兄弟姐妹都是憐愛居多,且不說從一開始父母長輩們便耳提面命,只說顧蘊安心了要八面玲瓏起來,那真是誰都肯吃她那一套,何況她是真心還是假意,平家兄妹又豈能感覺不到?所以哪怕是身為平家最小女孩兒的平瀅,心裡都對顧蘊從無妒忌,只有喜歡,就更不必說其他人了。
顧蘊就假意抽了抽鼻子:“嘖,這是誰家的醋罈子被打翻了呢,我怎麼聞著這麼酸哪,明兒早上吃麵時,都可以不用擱醋了。”
惹得平沅與平瀅越發氣笑不得,雙雙撲上前要擰顧蘊的嘴,顧蘊自然不肯讓她們擰,姐妹三個遂圍著平老太太打起轉來,只轉得平大太太笑罵了一聲:“一個個兒的都多大的人了,怎麼還是一點都不穩重,還不都給我停下呢,眼睛都讓你們給轉花了!”
姐妹三個方氣喘吁吁的停下了。
平老太太也被轉得眼花,卻愛極了這樣兒孫繞膝的熱鬧,笑道:“只可惜老二媳婦大郎媳婦與謙哥兒不在,還有湘姐兒,不然就更熱鬧了。”
此番平二太太並沒有跟著一道進京,卻是因為如今正值縣試府試之際,平謙今年也下場初試牛刀去了,得從二月一直考得四月才算考完,張榜更是得五月去了,平二太太放心不下兒子,便暫且留在了老宅,兼之大表嫂俞氏年前診出有了身孕,如今仍不安穩,經不起長途跋涉的顛簸,平大太太便將兒媳託付給了平二太太,至於平湘,更是早在去年十月便出嫁了,故平老太太有此一說。
平二老爺聞言笑道:“等到五月張了榜以後,謙哥兒便可以進京來了,屆時娘指不定已經抱上曾孫,咱們家真正是四世同堂了,多少人有您老這樣的福氣?”
平大老爺雖在人前不苟言笑,私下裡還是很願意綵衣娛親的,忙接道:“到年底時,三弟也將進京述職,三弟這些年在任上考績一直都是優等,這次不說定能留京,要謀一個近些的地方的缺應當還是不難的,以後娘便可以時常見到三弟和三弟妹,並您新添的小孫子了。”
平三太太於臘月平安生下了平家的五少爺平詣,平家也有好些年不曾添丁了,上下都歡喜不已,年也因此過得比往年更熱鬧些。
平老太太想起早年自己一個人拉扯兒女們的辛苦與不易,不由眼泛淚花,好在如今總算都苦盡甘來了!
顧蘊也忍不住眼眶發熱,這樣的溫馨與熱鬧,她都恨不能溺斃於其中了。
晚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