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顧苒見母親總算與顧蘊說完了話,便要拉顧蘊去自己屋裡去,這些日子因郭先生老母臥病,郭先生告了假回去,她們姐妹幾個空閒的時間一下子多起來,顧苒百無聊賴之下,可不一有空便纏著顧蘊了?
姐妹兩個正笑嘻嘻的拉扯著,顧菁則在一旁嗔著顧苒:“多早晚你能有四妹妹一半的穩重,娘與我都要燒高香了。”
顧菁的大丫鬟品兒忽然在外面探了下頭。
顧菁心知有事,衝顧苒說了一句:“好了,我們且先出去罷,別鬧得娘頭疼。”率先出了屋子。
等到顧蘊與顧苒笑嘻嘻的出了屋子時,就見顧菁臉色慘白,搖搖欲墜,抖得就像秋風中的一片落葉,品兒也是白著臉紅著眼眶,一看便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
顧蘊心裡猛地一“咯噔”,算著時間,若這一次大伯父仍如前世一般因護駕為虎所傷,訊息也是時候該傳回京城了……難道品兒與顧菁就是聽說了噩耗,所以才會這樣的?
顧苒已急聲在問顧菁:“姐姐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你說話呀,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別嚇我啊!”見顧菁只是搖頭,什麼都不說,又一疊聲的追問品兒:“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姐姐不說,你來說,快說!你倒是快說啊!”
見顧苒越來越激動,聲音也越來越大,心裡已越發有了底的顧蘊忙低喝道:“好了二姐姐,有什麼話我們且先回了抱月閣再說也不遲,你是惟恐大伯母不知道是不是?”然後不由分說拉著她出了祁夫人的院子。
後面品兒見狀,忙攙著顧菁也跟了出去。
一行人徑自回了抱月閣,顧苒如何還忍耐得住,立刻趕著顧菁又問起來:“姐姐,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倒是快說啊,真是急死人了!”
顧菁的眼淚就再也忍不住落了下來,哭著說道:“是爹爹他,是爹爹他出事了……”才起了個頭,已是哽咽得說不下去。
還是品兒含淚補充了一番:“二小姐,四小姐,是白總管適才傳話進來,說侯爺在木蘭圍場為了救六皇子,為猛虎所傷,如今生死命懸……如今情況很不好,皇上開恩,特地打發了人回來接夫人和小姐少爺們去探望侯爺,奴婢不敢驚動夫人,這才會先回了我家小姐。”
顧苒這才算是明白過來姐姐何以會抖成那樣哭成那樣,她也跟著哭了起來:“爹爹怎麼會被猛虎給傷了呢,爹爹武藝那麼高強,怎麼就會被老虎傷了呢?冰清晶清,快給我收拾東西,我要立時去木蘭圍場陪爹爹去,快,快——”橫衝直撞的要回自己屋裡去。
被唯一還保持著幾分冷靜的顧蘊給拉住了,低斥道:“二姐姐你冷靜一些,我知道大伯父出了事你著急,我們誰又不著急了?可你再著急事情也已經出了,當務之急是如何瞞住大伯母,你這樣大哭大叫的,大伯母就算隔幾里地兒,也能聽見了,大伯母可還懷著孩子呢,你想大伯母再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是不是!”
到底顧準只是伯父不是父親,且事先便知道會有這一出,何況前世顧準是當日便身亡了,這一次好歹這會兒還活著,是以顧蘊著急歸著急,喝住顧苒後,還能有條不紊的與顧菁商量接下來該怎麼做:“大姐姐,如今大伯母是決不能趕路的,不但不能趕路,事情還得死死瞞著她,可大伯父那邊也很需要親人能陪著他,你先別急著哭,且先想想該誰去木蘭圍場陪大伯父,府裡又該如何安排的好。”
顧菁只是一時承受不住打擊,本性卻是剛強慣了的,見顧蘊這般冷靜,她也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拭了淚毅然道:“我自然是要去陪著爹爹的,二妹妹一向有什麼都寫在臉上,留在府裡指不定什麼時候便會讓娘瞧出端倪來,索性隨我一塊兒去的好。韜弟是爹爹唯一的兒子,萬一爹爹……,照理他第一個該去陪著爹爹的,可他身體自來不好,如今他可萬萬不能有任何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