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主意來。
她亦不是想不來宇文承川的心情,這是因為覺得都是因為自己才連累了韓夫人和韓慧生,覺得對不起她們,也對不起韓卓,總要做點兒什麼事,自己方能稍稍心安一些。
遂點頭道:“這也不失為一個沒有法子的法子,萬一就查到了什麼蛛絲馬跡呢?只是千萬得讓我們的人小心了,以免打草驚蛇。”
“呼——”宇文承川就狠狠吐了一口濁氣,才道:“我會安排好的。我這就出去了,義父這會兒心急如焚,我得去寬慰他一番,讓他稍安勿躁,別做傻事才是,準備的福建那邊兒的證據雖還不充分,事情真到了最壞的地步,也得提前呈到御前,轉移一下皇上的視線和怒氣了,只要能翻了當年義父家的案子,那義父便不是罪臣之後,總能多幾分生機。”
頓了頓,越發壓低了聲音:“你儘快召大伯母進宮一趟,把事情告訴她,再讓她告訴周指揮使夫人去,真到了萬不得已之時,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義父義母送命,他們對我恩重如山,我是無論如何都要保住他們性命的……算了,別召大伯母了,我直接與大伯父商量去,再讓他與周指揮使說去,這樣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顧蘊聞言,臉色都變了:“你這是打算、打算……你可得想清楚了,縱然勝利了,也要遺臭萬年,史書的確都是由勝利者書寫的,可總有不怕死的史官,就更不必說一旦失敗,將會有多少人身首異處,將會有多少人家家破人亡了,你要不,要不再仔細考慮一下?”
若只是她一個人,她眉頭都不會皺一下的支援宇文承川的決定,反正從她正式接受了他心意的那一刻起,便已決定此生無論什麼時候,都與他同生共死了。
可還涉及到她所有親人們的身家性命,涉及到她尚在襁褓中嗷嗷待哺的幼子的性命,叫她怎能不猶豫,怎能不恐慌?
宇文承川見顧蘊唬得臉都白了,整個人也抑制不住的發抖,想起早前的她是多麼的恣意飛揚無所畏懼,不由又是心疼又是後悔,忍不住伸手將她抱了個滿懷,低聲歉然道:“都是我不好,若我足夠強大,足夠無所不知無所不能,如今也就不會讓你如此的擔驚受怕了。”
顧蘊本能的伸手反抱住了他,虛弱道:“這又與你什麼相干,難道你就想發生這樣的事不成,何況你已經足夠好,足夠強大了,怪只怪敵人太狡猾太歹毒……你也彆著急,事情到底還沒到最壞那一步不是?車到山前必有路,還是耐心等待罷。”
夫妻兩個又靜靜的抱了彼此一會兒,覺得身上又有了力量後,宇文承川才留下一句:“你放心,若皇上屆時肯饒過義父義母和慧生的性命,我不會走到最後那一步的,我還要留著命,與你和念哥兒,還有我們以後的孩子一起,長長久久的幸福下去呢!”大步往外面去了。
餘下顧蘊待他走遠了,才如被人抽走渾身的力氣一般,癱坐在榻上,冥思苦想起到底是誰擄走了韓夫人和韓慧生來。
照理韓卓這麼多年下來都將韓夫人和韓慧生護得好好兒的,連騰驥衛裡都只他幾個心腹中的心腹,才知道母女二人的存在,外人根本察覺不到任何蛛絲馬跡才是,而且宇文承川素日與韓卓在明面上也從未有多的往來,到底那幕後主使是怎麼將懷疑的目光投向了韓卓身上,並順藤摸瓜查出了韓夫人母女的?
想來想去,也就只那一次韓卓與季東亭等人一道去端掉四皇子的秘密窩點時,有可能回露馬腳了,可當時四皇子的人不是確定全軍覆沒了嗎,難道竟還有幸存者,並且看到了韓卓不成?
可四皇子如今哪來的能耐神不知人不覺的擄人於千里之外,他連苟延殘喘都得看宇文承川的心情如何不是嗎?不過也說不準,他不是早就與二皇子聯手了嗎,二皇子背靠永嘉侯府和蕭總兵,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倒也不是做不到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