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自己都知道一旦曝光,絕無再生還的可能,朕可真是替自己和朝廷養了好一幫蠹蟲,好一幫碩鼠啊!”
這事兒其實也怨不得皇上,整個大鄴一日裡那麼多事,他哪裡能方方面面都顧到?而且成國公父子若真那麼不堪一擊,成國公府也不至穩坐盛京勳貴第一家的寶座這麼幾十年了,光靠宗皇后一人,怎麼可能!
宇文承川便欲寬慰皇上兩句,待皇上先把這事兒放一放後,再繼續說防備永嘉侯一黨的事,他真的有很強烈的預感,永嘉侯與宇文承乾等人今晚上便會發起行動,冒險逼宮了。
外面卻忽然傳來一陣喧譁聲:“三皇子妃娘娘,您不能就這樣進去,皇上正與太子殿下議事,你且稍等片刻,容奴才們替您通傳一聲……三皇子妃娘娘,您真不能直接進去……”
還夾雜著三皇子妃淒厲的聲音:“讓開,本宮今日一定要進去,一定要立刻見到父皇……都給本宮讓開……”
皇上的臉色難看至極,向外喝道:“朕忙得很,這會兒誰來也不敢,都給朕轟走!”柯氏果然是個難登大雅之堂的,別說跟太子妃比了,跟其他幾個兒媳也相差甚遠,得虧老三早歿了,也得虧他從來沒想過讓老三當太子。
外面就安靜了片刻,然後卻響起了三皇子妃越發淒厲的哭喊聲:“父皇,臣媳實在是有萬分緊急之事,這才會急著要求見父皇,並非是有意打斷父皇與太子殿下議事的……父皇,珏兒他不見了,申時過後,臣媳便再找不到他了,命人找遍了闔府大大小小的角落,也沒有找到他,也不知是不是遭遇了什麼不測,求父皇一定要為臣媳做主,一定要為臣媳做主啊……”
宇文珏忽然也不見了,他一個幾歲大的孩子,總不能平白無故就消失不見,莫不是……讓成國公府的人一併帶走了?
這個可能性才在顧蘊腦中一閃過,她已是遽然變色,再看宇文承川,也是神色大變,急聲道:“父皇,若珏侄兒是讓成國公府的人帶走的,只怕成國公世子很快就要起兵造反了!”
有了宇文珏,再打個“清君側”的名頭起兵,就不叫造反了,輸了當然沒的說,只有死路一條,一旦僥倖勝了,這便是他們的遮羞布,不至叫他們揹著亂臣賊子的名頭,遺臭萬年了,——可見成國公從多早開始,就在謀劃著這一日了!
皇上怒到極點,臉上反而看不出什麼了,只渾身都散發著森冷的氣息,喝命何福海:“讓柯氏進來,再派人去景仁宮,看皇后還在不在,若是還早,就讓她即刻滾過來,朕要當面問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父兄的罪行,有這樣大逆不道的父兄族人,她又還有什麼臉面做大鄴的皇后!”
何福海忙答應著快步去了,不一時便見三皇子妃披頭散髮,滿臉淚痕的進來了,一進來便“噗通”一聲跪下,嚎哭起來:“父皇,珏兒他在自己家裡,便莫名其妙不見了,一定與當初殿下一樣,是被奸人所害,求父皇一定要儘快派人將他救回來,一定要為臣媳母子做主啊!”
說完,不待皇上說話,已看向宇文承川,繼續哭道:“大皇兄,太子殿下,珏兒他還是幾歲大的孩子,我孃家又倒了,我們孤兒寡母的,根本對您造不成任何威脅了,求您就饒了珏兒,饒了我們母子罷,我給您磕頭了,給您磕頭了……”
一語未了,果然已搗蒜般給宇文承川磕起頭來,狀若瘋癲。
看得宇文承川抿緊了嘴唇,大是惱怒,然當著皇上的面兒,他又是做大伯子的,斷沒有與弟媳直接吵嘴的,那也太有失身份了。
得虧顧蘊也在,聞言立時冷笑起來:“三弟妹還請慎言,我們殿下從來沒想過要對你們母子怎麼樣,你自己方才也說了,你們孤兒寡母的根本對我們殿下造不成任何威脅,那他何必要對付你們,顯得沒事兒幹嗎?至於當初三皇弟是因何而死的,我們殿下知道,父皇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