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
唬得正在旁邊屋子的榻上安睡的宇文琅立時大哭起來,守在他身邊的二皇子妃見了,心疼得直抽抽,忙將他抱起來柔聲哄起來:“琅兒不哭,好乖乖不哭啊,娘在這裡,不怕,不怕哦……”
好一時方將孩子哄好了,小心交給奶孃抱到了外面去,進屋微蹙眉頭與二皇子道:“殿下這是怎麼了,怎麼忽然發那麼大的脾氣,把琅哥兒唬了一大跳,您是知道他因胎裡帶來的不足,最是驚悸不得的,何況氣大傷身,便是天大的事,殿下也該緩著點啊。”
二皇子對宇文琅這個來之不易的嫡長子的心疼,絕不會比二皇子妃這個當孃的少半分,方才聽得兒子的哭聲,後悔不來之餘,就越發焦灼了,聽得二皇子妃的話,立時沒好氣道:“你叫我怎麼緩著點,母妃和小五落到那個婢生子手裡了,如今揚言要兩命換兩命,這難道還不是天大的事嗎!”
“啊?”二皇子妃大驚失色,“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不是說妹妹是染了痘疫,才會暫時將整個關雎宮都隔離起來,以便治療,也以免疫情傳播開來嗎,怎麼就會落到東宮手裡了,父皇還健在呢,宮裡還輪不到他東宮一手遮天罷!”
話雖如此,心裡卻知道如今至少整個後宮,顧蘊想要一手遮天還真不是什麼難事,宗皇后已經臥病不起好長時間了,根本再沒有心力控制整個後宮,且隨著三皇子的去世和柯閣老的倒臺,如今後宮裡也沒多少人真正忌憚宗皇后了;而如今代掌六宮的淑妃與賢妃,誰都知道淑妃母子與東宮交好,賢妃母子雖沒上趕著奉承東宮去,卻也是絕不敢與東宮為敵的,所以林貴嬪與五公主母女二人神不知人不覺的落到了東宮手裡,又有什麼可奇怪的。
事實上,這個結果早在二皇子妃,甚至也在二皇子的預料之中,所以他才會暗中派了人去保護林貴嬪和五公主,只是在沒正式接到噩耗前,人都會抱一個僥倖的心理,以為自己會是幸運的那一個罷了,只可惜很都時候,幸運兒都是少之又少,乃至沒有的。
二皇子咬牙冷哼道:“他們何須一手遮天,他們只要把關雎宮的天遮住就足夠了,只可恨我不能早早將母妃和小五接出來……不行,我得立刻傳信給舅舅,讓舅舅儘快放了韓卓的老婆和女兒才是,她們賤命兩條,如何能與母妃和小五相提並論!來人!”便要吩咐傳話下去。
“殿下且慢!”卻被二皇子妃給攔住了,遲疑道:“殿下,那對母女兩條賤命,的確不足以與母妃和妹妹相提並論,可這樣絕好的扳倒東宮的機會一旦錯失了,將來就再找不到了,而且東宮一定不會饒過我們,定會除我們而後快,如今雙方實力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這根本就是一個非生即死的選擇,殿下,您千萬要三思啊!”
說得二皇子也猶豫起來,可不是嗎,這樣絕無僅有的機會,這樣非生即死的時刻,難道他真要為了母親和妹妹,便把自己和所有人都一併賠上嗎?
永嘉侯一開始知道韓夫人與韓慧生在凌雲峰,只是存的抓了他們暗中威脅韓卓,讓他倒戈,在緊要關頭背後捅宇文承川一刀的心,據他們的人千辛萬苦打探來的訊息,宇文承川叫韓卓義父,哪怕如今他這個太子已是實至名歸,依然這樣叫韓卓,待其一如既往的尊敬,可見有多信任韓卓,自然防誰都不會防他,那樣他們的勝算無疑又將大上幾分,便真勝不了了,至少也要與宇文承川同歸於盡,大家賺不成!
卻沒想到,他只是想撈一條小魚的,老天爺偏給了他一個大驚喜,讓他撈了條大鯊魚起來,當時永嘉侯心裡有多喜幸,可想而知。
原來永嘉侯昔年竟是見過韓夫人的,那時候韓夫人作為皇上的新寵,一度風頭無倆,連懋勤殿都是自由出入,皇上不是處理特別重要的政務,不是接見特別重要的臣工時,也愛叫了她隨侍在側,幫著磨個墨啊念個摺子什麼的,紅袖添香也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