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抬起了顧蘊的下巴,“我瞧瞧,怎麼就能生得這般討人喜歡呢,眼睛是我喜歡的,鼻子是我喜歡的,嘴巴是我喜歡的,就連思想也是我喜歡的,我怎麼就這麼好的福氣,撿著了這麼一個大寶貝?”
顧蘊一把拍開了他的手,嬌嗔道:“說正事兒呢,貧嘴貧舌的。就算四皇子暫時不會知道自己的秘密已經暴露,自己的手下已經全軍覆沒的訊息,時間一長,他自然會發現的,他又怎麼可能會不懷疑東宮,懷疑我們?也的確只有我們嫌疑最大,如今二皇子自身難保,三皇子性情大變,我們更是深知他為何性情大變,也就只剩下我們有這個能力與動機了,他又是知道我們深藏不露的,萬一他狗急跳牆,要與我們魚死網破怎麼辦?”
宇文承川冷哼道:“他便是真想與我們魚死網破,也得他有那個能力,他前幾年雖靠著皇后母子和益陽長公主府累積起了一定的人脈和勢力,到底根基還是淺薄了些,何況皇后母子得知他有貳心後,又打擊了他一回,他就算知道是我們所為,恨我們恨得滴血,也不敢輕舉妄動,只會打落了牙齒和血吞,不信你等著瞧,他一向最擅長的,不就是忍和裝嗎?”
“這倒是,他的確夠會忍夠會裝。”顧蘊深以為然,“不過他既能建立自己的秘密窩點一次兩次,四年多沒研製出個所以然來,依然初心不改,只怕這次過後,依然不會死心,以後我們可不能放鬆了對他的監視,斷不能讓他痛定思痛,反倒將自己想要的東西做出來才是!”
宇文承川笑道:“這個不用你說,義父自然會安排好的,只是此番他人材兩空,想再建立一個同樣的窩點,光銀子就能難倒他,短時間內怕是不會有所行動了。如今老二老三老四都受了重創,我們也暫時可以放鬆一下了,只待永嘉侯被押解進京後,我們就可以出發去熱河,好生散淡散淡了。”
顧蘊皺眉道:“永嘉侯只怕得月底甚至下個月上旬才能被押解進京了,大家夥兒少不得要為此耽誤行程,到時候盛京都涼爽了,還避的哪門子的暑?”
“不能避暑,能出去逛一圈也是好的,何況熱河那裡一年四季都漂亮,什麼時候去都一樣,你一定會喜歡的。”宇文承川忙寬慰她。
顧蘊這才舒展開了眉頭:“到時候你可得帶我去騎馬才成,我都好久沒騎過馬,沒感受過那種自由馳騁的感覺了……”
如顧蘊所說,也就事發後的第四日上,四皇子便知道了自己秘境被人一舉端掉,自己不但痛失了一眾心腹死士並專業人才,還連四年多以來所有的投入和成果都毀於一旦的訊息。
當即便氣得拔劍殺了正為自己磨墨的小廝,殺了小廝還不算,赤紅著雙眼提著猶滴著血的劍便出了書房,滿腦子只餘下一個念頭,他要去殺了宇文承川那個婢生子,立刻,馬上!
——至於為什麼他會第一個想到是宇文承川乾的,除了知道如今二皇子自身難保,三皇子無暇他顧,惟有宇文承川既有那個動機又有那個能力以外,再就是直覺了,直覺讓四皇子知道,此事一定是宇文承川乾的,一定是他!
四皇子的貼身太監阮道林早被他方才的冷酷殘暴嚇得手腳發軟,褲子也尿溼了,方才屋裡就阮道林和那個倒黴的小廝兩個人在服侍著,若不是自己站得稍稍遠一些,自家主子看了飛鴿傳書送來的訊息後,一劍刺穿的人就是自己,如今橫屍地上的人也是自己了,叫阮道林怎麼能不心驚膽戰?
然再是心驚膽戰,他也只能壯著膽子上前抱了四皇子的腿,苦苦哀求他,不然他的死期也不遠了:“殿下千萬息怒,千萬息怒啊,奴才不知道您在生氣什麼,但能讓您生氣成這樣,必定是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可就算天塌下來了,您也不能就這樣出去啊,不然您‘賢王’的美名就要毀於一旦,也不必談什麼將來了,求殿下千萬三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