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遲暮裡不喜歡話劇,永遠不知道臺下黑暗裡坐著怎樣的牛鬼蛇神,而他都得奉獻出自己的演技去討好。
「爸爸今天本來根本沒打算來,是那個戲子給我看了他們的電影海報,我才知道你已經闖出了自己的名堂。」
「」
「不過你在外面玩夠了也該收收心,你弟弟年紀太小,我不放心,你得回來幫幫他他」
總算圖窮匕見。遲暮裡打斷他:「抱歉遲總,我現在有自己的事業,也有自己的生活。你的資產我沒有興趣,你的兒子我也沒有能力輔佐。」
「我的所有東西都有你的份,放心。」
「我不在乎。」
遲孟京不露聲色,彷彿真的在好心提建議:「你回來打理,說不定那個oga也回來找你了呢?」
「我和他的事,和你沒關係吧。」
「早就和你說過,他是看上我們家大業大才纏上你。你非不信,現在吃過虧,也該明白你爸爸我的良苦用心了。」
「」該死的是你無法反駁。
「現在看來,我當時那麼做是對的。」
遲暮裡終於將臉從舷窗前移開:「什麼意思。」
「你總說他喜歡你是真心,所以我找人試了試他所謂真心到底有多真。能不能為了你違抗oga的本能,現在看來,顯然不行。堅持不過短短一年就離開了你。」
「違抗oga的本能?」他到底在說什麼啊,這麼大的事遲暮裡為什麼一無所知。兩步逼近,奪走遲孟京手裡滾燙的茶盞,重重摔在茶几上,「那年到底發生了什麼?說清楚!」
遲孟京看了眼空落落的手心,又就看向他曾經那個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聽話兒子,竟一時啞然。
他這樣薄情寡義的負心人,怎麼可能想到,時過境遷遲暮裡竟然還愛著那個該死的oga。
遲暮裡重重喘著粗氣,詫異自己怎麼才想起,那些相擁的冰冷的夜,沈朝汐從來不是眾人說的那樣貪慕虛榮的oga。是他至今不知沈朝汐分開的緣由,寧願以此自己騙自己,也不想承認半點沈朝汐移情別戀的可能。
而看著遲孟京那雙不乏詫異、失控與憤怒的眼,他似乎又回到了六年前。高考即將到來的畢業季,浪聲消弭在五月的細雨裡,沙沙,別墅街區很安靜,他被遲孟京一巴掌摔在臉上: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和他談戀愛嗎?!他是什麼貨色?!沒爸沒媽的東西!我遲孟京的兒子怎麼可以這麼蠢!」
而他冒雨走出別墅,穿過柏油大道,淌過梧桐葉漚爛的水潭,街角咖啡店前,有輛摩托在等。
戴著寬大的黑色頭盔,披著同樣寬大的藏青雨衣,像影片裡的超級英雄。來接他的,只屬於他一人的,超級英雄。
左臉火燒的疼痛驟然降溫,遲暮里加快步幅,也招手:「小潮!」
沈朝汐抬手掀開擋風,整個前發被烘得蓬亂,而雙眼被雨點淋濕:「怎麼不打傘?」
走近,他就看到遲暮裡臉上那道刺紅刺紅的掌痕了:「他又。」從雨衣下探出手,冒雨撫去。撫過遲暮裡鼻樑骨,撫過遲暮裡深眼窩,撫過濕漉漉的臉頰
遲暮裡抓住他手,藏回去,「別淋濕自己。」
「那你呢。全身都濕了。」
「我沒關係。不過你說得對,我淋濕了,不坐你後座了,自己打車吧。」
沈朝汐淡淡:「那我把雨衣脫了。」
「別。」
「那上車。」
遲暮裡苦笑了,鑽進oga後座,在雨衣裡緊緊環住他戀人:「好愛你。」
可想到已經東窗事發,卻又憂鬱:「我爸已經知道了。」
「知道什麼。」
「你還記得高二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