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回來了。看,給你買了」
張開雙臂,手上抓著一張揉皺的報紙。
男人把報紙重重摔在愛人臉上:「這就是你說的一炮而紅?!」
影視大明星周汀中年轉型,風頭上一舉一動都足夠佔據娛樂花邊新聞頭版。更罔論他引人津津樂道的混亂私生活,狗仔說他實在濫情,去趟大學城做宣講,就能和純情大學生搞上包養關係。
男人摸出自己的手機,面試透過的簡訊貼在沈朝汐眼前:「我他媽根本沒參加面試!」
「被你發現了。那就沒辦法了。」沈朝汐笑了笑,偏頭去看電閃雷鳴的天空透過玻璃窗投下陰影,打在地板上形成不規則的光斑。
是了。遲暮裡想起來了。那是一個颱風天。破爛的傢俱都在狂風呼嘯時微微搖動,他抓著報紙,在雷聲轟鳴震耳欲聾中一字一句念出新聞稿。
末了,他說:「你最好別告訴我,你為了我去和他s床。」
「不是為了你。」
最壞的答案。
「那是為了誰?!」
「」房間小的可憐,沈朝汐後退兩步就能從客廳坐回床邊,漂亮的眼珠子轉向他:「你是不是覺得我被他標記了。」
從最上一顆釦子開始解他那件深紅拼格針織衫:「那你來聞吧。」
那是對beta器官無能的諷刺,「可惜,你聞不到。」
那一刻,遲暮裡覺得沈朝汐真的變了。他曾經為沈朝汐切梨,外觀新鮮,剖開蠕動著白色的蛆。就是那樣不可名狀但確實發生著的變質。
或許沈朝汐變心了,是周汀讓沈朝汐變心,又或許是這四面透風的屋子,這破破爛爛的床被,堆在牆角的廉價薯類主食,冰箱裡兩個人分成三頓吃的剩菜,還是他兜裡賣血的傳單
讓遲暮裡猛地抱住沈朝汐,他喚小潮,他說他為了小潮什麼都願意,他甚至可以去賣血,如果沈朝汐想要換更大更好的房子。
他撲跪在沈朝汐膝上,求神明賜福的信徒那樣:「是周汀強迫了你。」
「是周汀強迫了你,對不對啊小潮?」
「潮潮」
水霧朦朧,視線模糊。想起什麼,又立刻忘記;看到什麼,卻也無法辨認。
那個纏住他身體不放的,時而是沈朝汐,時而是:「週週汀?」
被喚了名字的alpha眯起眼,身上浴袍半解垮在腰側,易感期全身隨呼吸劇烈起伏著:「敢讓我忍這麼久,你是第一個。」
「?」他在說什麼我在片場嗎李明成和張晨沒有床戲吧
「還在發呆?嗯?」下巴被猛地掐住,被迫看向alpha。遲暮裡試圖集中視線,只能看到周汀模糊的輪廓。
「」
「我資訊素都炸了,你一點反應沒有,真是讓人火大啊」周汀抽出beta皮帶,扒下整件外套。
「」
仍然一盤散沙。疲軟的雙手試圖把意識堆起,可轉眼被周而復始的潮汐推平。念頭與念頭一起,轉瞬即逝。
周汀周汀我為什麼和周汀在一起對了我得問清楚,我得問
遲暮裡雙目渙散,聲若遊絲:「你愛他嗎。」
是了,鋪陳滿篇廢話,旁敲側擊,含沙射影,其實唯一想問的,只有四個字。
周汀動作一停,不明所以挑起眉:「我愛過很多人。你和其中之一特別特別相似。」
挑起beta下巴,「沈朝汐有他的皮,而你,有他的魂。」
alpha的資訊素氣味與熱紅酒接近,但願遲暮裡能懂他的良苦用心。窗簾輕輕拂動,夕陽餘暉灑落在臥室裡,是共度今夜的前奏曲。
遲暮裡支支吾吾,仍然胡言亂語:「你有好好對他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