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汐挽起鬢角碎發,他說沒關係,在那之前,帶你逃去我的草原。
遲暮裡倏地下了決心,和餘程談談吧。
沈家明死了。他曾經的唯一慰藉死了。為了將來能活下去,他要和沈朝汐在一起。
回到宿舍,大門沒鎖。餘程匍匐倒在書桌前,喘得又重又沉。
「哈呼哈」
「餘程?你回來了。」
沒有回應,手臂規律而劇烈。遲暮裡浮出一道不祥的預感,猛地拉開舍友。alpha帶著降噪耳機,雙眼失神望著虛空。
一切聲響戛然而止,如同某些遲暮裡敬而遠之的短片被猛按下暫停。
「遲哥?遲哥!」
遲暮裡向下掃去,只一眼就移開視線。實在看不下去,那包裹著的,濕滑粘稠又骯髒的布料,他媽的是沈朝汐的白襪嗎?
「餘程!?」他厲聲吼,且平生第一次對同學吼髒話,「你他媽在幹什麼?!」
餘程渾身哆嗦,驟然清醒過來。
渾濁的水從大男孩身體裡汩汩往外淌,餘程手忙腳亂收拾自己。
遲暮裡不可思議:「你你偷了他的襪子?」
alpha滿臉掛淚:「遲哥,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你別告訴他,求你了,你別告訴他!」
兩人都緩了半晌,遲暮裡說:「你真的,就那麼喜歡他嗎?」
餘程哽咽,哽咽卻堅定:「真的真的遲哥,我從來沒有這麼喜歡過誰我真的好喜歡他」
沈朝汐,他真的就值得你為他這樣發瘋嗎,餘程。
「那你準備什麼時候表白?」
「當然是等他也喜歡我的時候。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表白不是衝鋒的號角,而是勝利的歡呼啊。」餘程聽起來情緒穩定了。
可遲暮裡仍然心緒不寧:「如果他不喜歡你呢?」
「」餘程沉默了,「不管他喜歡誰,我都支援。——我也想這麼說,但是,只要有一點點可能我都不想放手。雖然我不是s級,但好歹也是a,我覺得,我不是沒有可能。」
這下輪到遲暮裡沉默了。
那我就是毫無可能,對吧。
「真羨慕你。」他輕輕說。
「什麼?」餘程追著站起。
「我去洗澡。」他說。
淋浴間吊燈洞亮,晃得他眼睛一陣刺痛。胡亂按滅所有燈光,剝開全身衣物。噴頭為他下起應景的瓢潑大雨。他揚起臉,任發燙的大雨傾瀉而下。
沈朝汐沈朝汐你知不知道我最好的朋友居然那麼喜歡你啊?
十七歲,遲暮裡做過最齷齪的事,躲在浴室裡猥褻了沈朝汐吻過的菸頭。
濾嘴在他嘴裡濡濕,乾澀的海綿重新膨脹。據說人類舌苔上有超過一萬個味蕾,他超過一萬個味蕾都在發瘋,圍jian那支熄滅的煙。
回過神,他在射
泥濘、骯髒,神經痙攣。
屬於他的粘稠順著水流滑下大腿,像白色的顏料流過宿舍浴室地磚,被排水口的漩渦轉眼吞噬得一乾二淨。
餘程說他不舉,不至於。是他只在淋浴時自,一切罪證都會在水流裡消失得無影無蹤。
菸草的苦味,海綿的澀味,濾紙的塑膠味。
沈朝汐是苦澀裡盛開的塑膠花嗎。
他不知道。但總會有人知道。總會有男人會扯開沈朝汐的發繩,撥開他腦後碎發,含住他oga腺體,像beta含住濾嘴一樣放在舌尖品嘗。而後咬穿,完成標記。沈朝汐濕漉的碎發黏在那個男人臉上,那個男人將會心滿意足地打量沈朝汐晃動的身體。
那個男人,會是他嗎。
不可能是他。
「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