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暮裡想自己必須立刻轉移話題:「原來沈編和周導,五年前就認識了。」
「是啊。五年。一眨眼就過去了。」周汀輕輕嘆了一聲意味不明的:「不容易。」
哈。金主包養小情人,會用這種「語重心長、過盡千帆」的口吻嗎。
周汀又說:「對了,陳豪有沒有和你說過」陳豪就是那個宣傳發行組長,「下週末你要空時間出來。這次中期招商會要你參加,也是你第一次在投資方面前露臉,好好準備。」
遲暮裡緩應:「好的。」
「你有正裝嗎。」
「抱歉。」他哪來的錢購置正裝。
「你的傷怎麼樣了?」
「今天出院。」
「那你這週末方便來我宅裡。我讓我的私人西裝定製師也過來,給你緊趕一套出來。」
沒有給遲暮裡拒絕的餘地。遲暮裡也真的累了,累得連拒絕的力氣都沒有。
「沈編,也在嗎。」
周汀語氣驟而疏冷:「你想見他?」真不知道他莫名的佔有慾,是為沈朝汐,還是遲暮裡。
「不。」遲暮裡面無表情,但臺詞說出口像調情,「我只是想,這會不會是難得一次和周導單獨相處的機會。」
「呵」
周汀垂眸笑了一聲。掛了電話,合上臥室開窗,他心情不錯,轉身動作流暢得像剛捧完獎盃下臺。直到面對面撞上沈朝汐陰白的臉。
「嘶——」
周汀千千萬粉絲迷妹一定想不到他有被嚇到手抖的一刻。但影帝很快藏好情緒,後退一步,理了理領:「你醒了?什麼時候?」
「」沈朝汐長發全散,眼白密佈血絲,淺色虹膜渾濁無光。
在碎發下直勾勾盯著alpha,了無生氣,儼然一隻從奈何橋偷跑回來的晦氣陰魂。
周汀把oga往旁一推,徑直走開:「我讓保姆煮碗粥,你及時把藥吃了。」
沈朝汐泛白的唇瓣動了動, 死僵人偶終於學會說話,第一句是:「遲暮裡。」
「遲暮裡,給你的電話。」
周汀走到門邊,又折回來:「你聽見了?」
「全都。」
alpha不可思議:「你剛剛貼那麼近,在偷聽我電話?」
沈朝汐眯起眼,架腿坐回綿軟大床,雙臂環胸:「怎麼。把你嚇得不輕?」
周汀猛挑起他下巴:「你知不知道你這個表情,和你爸一模一樣。」
沈朝汐抬眼凝視他,兇狠得像要吃人:「給我離他遠點。」
「誰?遲暮裡?」
「」
周汀笑了:「那如果,是他自己要送上門?」
剛剛遲暮裡那一句意味不明的調情,誰都清楚聽見了。
「」沈朝汐閉上眼,「那是他應付你的演技。蠢貨。」
「是不是演技,看這週末吧。」
「這週末月底」沈朝汐忽然想起什麼,猛地咬牙:「月底是你易感期。你讓他來給你渡易感期?!周汀——」
他抄起桌上馬克杯要摔,卻反而被那揮出的力度帶走,整個人狼狽跌下床。
「你給我離他遠點」馬克杯碎了一地,沈朝汐支撐床邊爬起,剛剛踏出一步,又跌坐回去:「哈哈」
周汀無奈聳聳肩,將他攔腰抱起,摔進床上:「醫生說,你再這樣不聽話,很快整個手臂都會失去知覺。」
沈朝汐看著他欺身壓上,本來就使不上勁的雙臂被鉗制枕上,更是動彈不得。他也沒有掙扎的打算,只是冷笑著。「你心裡不是巴不得我死嗎。」
「怎麼會。」周汀右手攀上後頸,撫過乾癟的腺體:「你可是我現在最疼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