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
可是沈朝汐死死抓著他的衣服,幾乎喘不過氣。嗚咽半晌,才逐漸安靜下來:「」
遲暮裡立即喚他:「小潮?」
「」沈朝汐卻木木看著虛空,面無表情。
「朝汐?沈朝汐?」
「」沈朝汐儼然一具失去靈魂的偶具。對他沒有任何反應。
遲暮裡急了,將他攔腰抱起,衝出注射室:「醫生,他怎麼都不會說話了?」
醫生同樣風輕雲淡:「正常。都得緩一到兩個小時。如果五個小時後還這樣,你帶他去大醫院神經內科看看。」
「什?」遲暮裡啞聲。
「你現在就這麼急,以後怎麼辦?」
「以後?」
「以後他每個月都要發作雨露期,你得做好心理準備。」
遲暮裡闔上眼,定神:「好的。謝謝醫生。」
尋了張避風的候診椅,坐下的一刻,beta終於驟然失力。唯獨摟住戀人的手指,越掐越緊。
不是說oga雨露期意味著糜爛和旖旎嗎,他卻沒有任何佔有的慾望。只剩惶恐。
惶恐撐裂了心臟,濃稠的毒液從縫隙往外漫溢,名為:你是始作俑者,你無能為力。
——誰受得了和你在一起每個月都要扎針的日子啊。
沈朝汐要是離開了,你敢挽留嗎,你有底氣挽留嗎,不你沒有。
「老總派我查一筆消費記錄。」
「?這裡是醫院,你走錯片場了吧。」
候診室外隱隱約約傳來窸窸窣窣的談話聲。
「你看這個流水,一個小時前有個高中生你們這裡消費過。」
「誒?這不是那個小男生買的抑制劑嗎。」
「抑制劑?」
「他人還在裡頭候診室,你去找吧。」
遲暮裡抬起頭,望見對面站著個眼熟的,西裝革履中年男人,僅片刻就想起了他的身份,臉色頓時陰沉:「是你。」
是謝芳的親哥哥。謝非,a級alpha,如今也是遲孟京手下得力幹將。有人說,如果遲孟京突發惡疾,而遲暮裡扛不起大梁,就會把企業交給謝非。
「遲總看到你半夜不在學校,跑到醫院消費鉅款,還以為你怎麼了讓我來關心關心。」
男人看了眼他懷裡不省人事的oga,露出一抹理解一切的詭笑:「小遲,看不出你玩的比你大舅我高中還野——」
「」遲暮裡狠狠瞪住他。他更相信是謝家有意查他流水,找到可以做文章的就和遲孟京打報告。他在遲家一直是這樣孤立無援。
「這oga是你物件?這騷味濃的」alpha說著就抬手要碰沈朝汐。
遲暮裡立即將oga護在身後:「你再靠近一下。」
「真兇。」謝非聳聳肩,「兇得像匹看門狗。」
「那你們呢?」遲暮裡站起身,與他平視,毫無懼色,「冠冕堂皇的竊賊?」
「嘖。」
「滴滴滴滴。」
謝非後退一步,摸出手機,頓時氣場又回到身上:「巧了,遲總來電話了。」
「」
謝非手指點了點跟前:「要不你現在求求大舅。我到遲總那兒,給你打個圓場。」
否則遲暮裡完了。可以預見。
但遲暮裡也早就不是那個被教導主任撞破打架就急得掉眼淚的小男生了,扯開嘴角,笑得冷淡:「陳述事實就好。」
謝非竊罵一聲「裝什麼裝」,接通電話,語氣竟在一瞬間變得極盡諂媚:「欸,遲總!是的是的,我在這醫院了,您放心哈,小遲也在,全須全尾,沒出事。」
每一個字,都是暗示。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