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有些慌亂,但臉上掩不住的是頹唐之色。不過只是看到了一眼,就讓康熙笑不出來了。
本來,毓慶宮裡康熙安插的人前來稟報的時候,康熙並沒有覺得這是什麼大事。只是剛好前朝的大事已經處理完了,所以前來看看。可現在看到這個樣子的胤礽,就讓康熙有些出乎預料。
胤礽從小在自己身旁長大,見過的大風浪不少,到底是什麼事讓他竟然慌亂成了這個樣子?
抬步走到了椅子前,康熙坐下了之後才問道:“到底是遇上了什麼事,竟然讓你成了這樣?”
胤礽保持著行禮的姿勢,康熙並沒有叫起,他就不能起,聲音緊繃,似乎怕被發現什麼似的:“兒臣……兒臣……”
這樣吞吞吐吐地沒說清楚話,讓康熙的眉頭皺了起來,說道:“你起來,站起來看著我好好說。身為儲君,怎可遇上一點事就如此慌亂?到底怎麼了。”
站起身子後,胤礽斟酌著,還是沒有說話。康熙有些不耐,但更多的還是擔心。胤礽從小到大,從未見過他如此猶豫的樣子,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胤礽在心裡盤算著,想著汗阿瑪的耐心應該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
面上才似乎咬著牙終於下定了決心,說道:“兒臣的確是正在為一事煩惱著,希望汗阿瑪賜教。”
“難得,自你搬來毓慶宮後,還是第一次聽到你有事情要我賜教,那你就說吧。”見胤礽開了口,康熙說道。
說完這句話,康熙就看到原本已經被自己叫了起來的胤礽,立刻又跪了下去。
這讓康熙也肅容了,若單單是請教,可不會讓胤礽跪下來,看來這不是一件小事。
咬著牙,胤礽語氣中帶著憤慨和茫然:“今日,兒臣查到了赫舍裡家的柯爾坤竟然敢貪墨稅收,向當地百姓收取的稅,五成交給了朝廷,五成自己貪墨了去……”
聽著胤礽將查的柯爾坤和凌普貪墨的事情上報,康熙的臉漸漸的不好看了起來。
“可是兒臣想著柯爾坤是額孃的親叔叔,而凌普又是兒臣奶孃的丈夫。兩者都是親近之人,兒臣是在是不知該如何辦了……”
胤礽跪在地上,將自己的難處一一說了出來。除了自己被柯爾坤和凌普打著旗號做的事,還見縫插針地摻了些自己進入朝堂後受到的刁難。
康熙臉色極為不好看:“你起來,此事並非你之過,你在這裡請什麼罪?你顧念你額娘,但也不必顧念赫舍里氏一大家子。”
胤礽卻堅持不願起來,臉上已經帶上了淚水:“若非兒臣是這個太子,他們也不敢打著兒臣的名義去做那些搜刮民脂民膏的事。此事都是兒臣之過,請汗阿瑪重罰兒臣,兒臣不配為大清的儲君。”
“兒臣請汗阿瑪廢了兒臣儲君之位,那樣的話,就不會出這樣的事了。
康熙聽見胤礽的話,當即怒不可遏:“不過遇上了這種小事,你就說出這樣的話,真是叫朕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