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少年。
大小姐邊喂傷者喝水,邊吩咐人去請大夫。
半炷香的功夫,大夫聞訊趕來。他把傷者身上的傷處依次檢查一遍,端起傷者的手腕號起了脈。
好半天后,定是心中有了肯定的答案,大夫撫著鬍鬚,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然後,大夫伸手探了探傷者的額頭,確認不再發熱,便告訴大小姐,傷者恢復得很是不錯,身上也沒有潰爛化膿的地方。傷者只要是能要著喝水,傷情不日便徹底恢復了。
說罷這些,大夫給大小姐開出幾張後續用藥的方子,向大小姐行禮告辭。
大小姐趕緊派人叫來府中的管家,給大夫好生送了些銀兩致謝,又詢問了一些後面關於飲食起居需要注意的事項,差管家把大夫送出院子。
連續多日的昏迷,傷者缺水嚴重。
大小姐餵食著傷者喝完一碗水,傷者仍只是唸叨著還要喝。於是,小姐便繼續耐心著餵食,如此這般下來,竟一口氣喝了五碗。
喝飽了水之後,傷者的知覺也隨之恢復。他用力把眼睛撐開條縫,費力地在屋裡打量著,視線最後落了大小姐臉上。
大小姐看見,傷者俊哥兒的眼神中,好像很是有那麼一種,迷茫、無助且無奈的感覺。
大小姐放下碗和勺子,拿手帕把俊哥兒嘴角漏下的水拭去,以免滴落在肩膀的傷口處。
俊哥兒向大小姐擠出個微笑表示感謝,隨後便睜著眼躺在榻上,一動不動看著屋頂,眉頭緊緊擠在一起。
好半天后,俊哥兒艱難地扭過頭來,嘶啞地喚了聲:“大小姐?”
大小姐忙點頭。
過了一會兒,俊哥兒又轉過頭來問道:“大小姐,我還活著?”
大小姐又忙點頭,兩眼含淚。
俊哥兒得到了答覆,盯著屋頂又端詳了好半天,最後閉上眼睛,再次沉沉地睡了過去。
大小姐默默地坐在榻邊,盯著俊哥兒的臉龐發呆。隨後自己跟自己嘀咕了幾句什麼,作勢要伸手去撫摸俊哥兒的臉頰。就在指尖觸碰到那人面板的片刻,又像通了電似的,把手趕緊撤了回來,一張俏臉羞了個通紅。
冬雪丫頭打趣道:“小姐,想摸的話,趁著俊哥兒睡著趕緊摸一下,不然等俊哥兒醒過來,便不好再摸了。”
大小姐氣惱,作勢要打冬雪丫頭:“看不撕爛你這張巧嘴!”
和丫頭打鬧了片刻,大小姐又坐了下去,仔細端詳著俊哥兒。片刻後,輕輕嘆口氣起身,安頓冬雪照看好傷者,一步三回頭地出去了。
俊哥兒現在所處的院子不大,是個坐北朝南的三進府邸。
小丫鬟口中的大小姐,乃是大唐朔方大都護府節度使,安思順安大帥,庶出的一個小女兒,芳名安雅,年方十四。
傷者李俊,十六歲,朔方都護府豐州少戎軍的一個小隊正。前些天為護安家小姐周全,在危急時刻,拼了性命用身體生生護住大小姐,自己則被刺客砍成重傷。
後來,便有了上文書中的一幕。
安家小姐找來城裡最好的大夫,給俊哥兒盡心醫治。經過多個晝夜的昏迷,傷情總算是企穩恢復了。
安思順,大唐朔方都護府節度使,受皇命領單于都護府舊地,東西南北屬地千里,率大唐十萬精銳朔方軍,代天可汗牧北方諸胡,鎮守大唐京師腹地的安全。
安思順,胡人出身,每戰爭先且愛兵如子,被朔方軍將士奉為大帥。
安思順自命忠臣,按大唐律,把自己的家小留在長安城,其實也算把自己的家人,作為人質留在皇帝身邊,以便皇帝對封疆大吏有所制約。
但是,作為位高權重的一方大吏,身邊總不能沒人伺候。於是,大帥的髮妻把自己的貼身丫鬟派給安帥,既為服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