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眾說紛紜。但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他的生母只是個妾室,以致安祿山每每被世人嘲笑詬病。
安祿山機智且勇武過人,世人只說他身材肥碩,常在皇帝和貴妃面前耍寶賣萌,靠鑽營上位。
世人都認為,安祿山借同族之名攀附著安思順交往,不過是安思順的便宜弟弟。
可是,靠鑽營上位之人,能收攏下范陽、盧平、河東三地的十五萬大軍?
靠鑽營上位之人,能讓李歸仁、蔡希德、崔乾佑、史思明這些當世虎將,甘願委身為其賣命?
靠鑽營上位之人,能打造出堪稱大唐第一虎賁的范陽鐵軍?
世人皆道安祿山攀附安思順,可安祿山才是當世第一的封疆大吏。
殊不知這安祿山伏低做小的背後,有沒有安思順的半推半就?
安思順近年來常為哥舒翰掣肘,多靠在朝堂內結交李林甫、楊國忠兩位宰輔為援。
李林甫,貴為中書令卻心胸狹隘,對胡人將領多有打壓,常在玄宗皇帝面前搬弄是非,詆譭胡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多有不臣之心,皇帝應對其多加防範戒備。
但這個中書令大人,志大才疏,一邊打壓著胡人將領不入中樞,一邊卻放任邊將擁兵自重。
大唐邊塞各都護府有雄兵百萬,而帝國核心的兩京附近,卻堪堪拉不出十萬人馬,更拿不出領兵上陣的大將。
縱是安思順有心結交且時常供奉,但在兩個宰輔的打壓下,卻也終和皇帝漸行漸遠。
皇帝給安思順的聖旨中,大有一種你儘管為我盡忠效命死而後已,你若安心老死和戰死在邊塞的任上,我必定保你全家安穩的意味。
帝王心術,伴君如伴虎。
更何況近年來和皇帝日漸生分,安思順的內心能不惶恐?
細思極恐,李俊不敢多想。
從屋內出來,偌大的院子裡,只有自己孤零零一個人。
抬頭望天,生出萬般的無助與無奈,忽然覺得自己在這大千世界,不過是如螻蟻般的存在,一時間頗有些心灰意冷。
扯淡。
今朝有酒今朝醉,找弟兄們吃酒去!
心中陰霾一掃而空。
“來,幹了!”
“俊哥兒,就等你了,幹一個!”
“俊哥兒慢點兒喝!”
“俊哥兒,金山哥他們不讓俺們多吃酒,你再這麼喝,俺們就跟不上了!”
“俊哥兒,你醉了!”
“你丫才醉了,來,再幹一個!”
。。。。。。
一頓飯吃了兩個多時辰,天色都暗了些,眾兄弟一一個挺著圓滾滾的肚子,滿載而歸。
李俊不知道,自己是醒著還是醉了。
他猶自惦記打發鐵軍和大個兒,去幫著掌櫃的把剩菜剩飯給打包了,留著明天再給弟兄們熱了吃。
這年頭的老百姓,糧食比天大,飯菜就是命,沒有什麼不吃剩飯的講究。
李俊告訴掌櫃的,讓他明天去大院找小諸葛結賬,站起身來晃晃悠悠地出了酒樓。
卻看見大小姐帶著冬雪和夏雨,三個人在外面候著他。
看他腳底絆了一下,作勢要摔倒,大小姐忙上前攙扶。
卻不料,俊哥兒竟生生抱住了大小姐。
大小姐的手僵在半空中,整個人在發懵。
冬雪和夏雨兩個丫頭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急得面紅耳赤團團轉。
這一幕要是被人看見傳出去,讓大小姐以後怎麼見人。
俊哥兒卻忽地推開大小姐,跑了幾步去路邊,哇一聲扶著牆吐了。
大小姐雖不是嬌生慣養出來的,但也自小是被人伺候著長大,從不近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