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岑參眼眶中泛紅:“岑參有幸,能得遇小友為知己!”
顏刺史端起酒杯,頗有些愧疚之意道:“竟不知岑兄有如此佳作!”
岑參聽顏季明說話,幡然醒悟,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自己單獨拉著李俊說話,確是有些唐突,有些喧賓奪主了。
當下道了聲罪過,自罰了三杯酒。
眾人見岑參豪邁,都叫聲好,也都紛紛舉杯,一時間竟是賓主盡歡,好不盡興。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眾人離席聊天說話。
每個人赴宴自然都有著各自的目的,於是不多時,場內眾人便各自結了對子和小圈子,各自說些要緊的話去了。
這個時候,顏刺史、岑參、住持和尚、張大東家、安大小姐、李俊,還有兩個湊過來的豐州豪紳子弟,
幾個人在一起說話。
話題當然是從詩詞歌賦開頭。
李俊哪敢在關公面前耍大刀,剛才已然把岑參的詩誇上了天,現在自然是要好好給顏刺史捧捧哏,給範長史拍拍馬屁,再把大帥吹捧吹捧,也好給大小姐長長臉面。
張大東家出身世家大戶,論官身職位,當然是屈居顏、範二人之下。但世家的首席東家身份,江湖地位反倒超過一般的地方官吏。不過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張大東家妙語連珠,把朔方軍和安大帥高高捧起,更把顏、範和岑參三人,好生恭維了一番。
住持和尚也是個妙人,和眾人交流些詩詞歌賦,引述些佛家經典,禪語中頗有些智慧,讓眾人甚是歎服。
期間,眾人也多創造話題讓大小姐參與。
大小姐自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如今和眾人交談,便也免不了切磋些詩詞,言談中頗為惋惜道:“岑兄忙於公務,沒有把詩作整理出個集子,甚是可惜。”
眾人紛紛贊同。
張大東家發話:“我張家在長安城中,倒是有些印坊和書局,如若岑判官不嫌棄,如今便可把詩作整理一番,由我張家造冊成書,將這些詩作面世,也好讓世人見識見識岑兄弟的才華。”
要知道,著書立說是自古以來就是文人墨客的畢生追求,張大東家今日發話,要將岑參的詩詞出書,真真是岑參一場天大的造化。
岑參瞬間哽咽:“張家高義,岑參無以為報……”
李俊明白,打鐵需趁熱,凡事必須要迎著風頭順勢而上,不然錯過這個村,可沒這個店了。
於是獻言道:“何不讓那酒樓掌櫃尋來筆墨紙硯,岑兄今日便揮毫潑墨,也算是給今日之宴添了彩頭,以後也必是一番佳話!”
大小姐看出了俊哥兒的意思,便也表示附和。
顏、範二人自是借花獻佛,頃刻之間這商務宴會的氛圍,便提升了一個檔次。
酒樓掌櫃機靈,眨眼間便把筆墨紙硯端來,李俊站在桌前為岑參研墨。岑參更是不能拿捏做作,提筆將自己看重的詩寫了出來。
即便是有哪些詩作遺漏了,待此詩集面世了,世人都將知道文壇有了自己這一號人物,也不擔心把遺漏的作品埋沒了。
片刻間寫了十首有六,岑參思忖著,該為這冊子提個什麼書名,大小姐回想起俊哥兒開場曾說過一個《白雪歌》,甚是言簡意賅,故建言不妨將這簿詩冊喚作《白雪集》。
眾人聞言,俱說:“妙哉,妙哉!”
言談之間當然輪不到兩個豪紳子弟插話,不過他二人也是受了家裡的命令,來刺史大人面前混個臉熟罷了。
大家對此心知肚明,只揀些有趣的話說。
詩作已成,眾人自然又少不得一番互相恭維。
張氏掌櫃暗中提點酒樓掌櫃,何不趁此機會,讓這些文豪給酒樓取個好名,留下墨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