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衛,知道楷落小將軍已然迷失了心智,卻也不敢上前阻攔。
當遙輦楷落將匕首狠狠插入楊朝宗眼睛的時候,有一個身影迅速接近遙輦楷落,一腳將遙輦楷落踹倒在地。
遙輦楷落狂吼道:“老子弄死你……”
卻見來人竟是姐夫李俊,此刻正居高臨下冷冷地看著他,過了好半晌才說了一句:“楷落,讓阿史那安心地去吧!”
遙輦楷落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阿史那,阿史那,我的好哥哥,你說過要帶我去找小狼的……”
李俊蹲在地上,雙手接過阿史那的頭顱,用手將其怒目圓睜的雙眼合住,默默地走向不遠處阿史那的屍身。
“阿史那,好兄弟,哥哥帶你回堡寨,那個山坡上睡著咱們好多兄弟,你且耐心等著,哥哥以後會回去陪著你們……”
遙輦希布里深知,這一戰於李俊和武川新鎮固然意義重大。但對遙輦人來說,意義或許更大。
這一仗若敗了,李俊和鎮北軍自然是失去了威望。可偌大的朔方,從來沒指望過靠一支數千人的新軍來守門戶。
武川新鎮也一樣。成了,朔方和草原各部皆大歡喜;不成,一切恢復為過去的老樣子。
僅此而已。
但遙輦人就不同了。
皇上已經下旨,要在遙輦人駐地新建武中新鎮。而那座規劃中的武東新鎮,大哥也說過了,李俊親口承諾,以後會派楷落去駐守。
遙輦人好不容易有了容身之處,甚至比原來的松漠舊地更加溫暖溼潤,與漢地與京城的聯絡更為密切。
更重要的是,遙輦人臨近武川新鎮,近水樓臺先得月,已經開始過上了好日子。而振武遙輦三衛也奉御旨正式繼承振武軍的衣缽,無論是軍餉還是器械裝備,均由朔方都護府來負擔。
遙輦人最是知道,安祿山究竟想要做什麼。
所以,遙輦希布里和李懷堅深知,對遙輦人,對契丹人,唯有抱緊朔方軍的大腿,唯有和鎮北軍結為最緊密的盟友,遙輦人和契丹人才有未來。
遙輦希布里已四十有二,快到了無法帶兵衝鋒的年紀了。
去歲寒冬,一場冰雪中的闔族遷徙,幾乎讓他的雙腿廢掉。趁著自己還有餘力,遙輦希布里要在李俊面前,在武川新鎮面前,在朔方軍面前,甚至在大唐的天可汗面前,證明遙輦人是有用的。
前方那是什麼?難不成是范陽軍的重甲騎兵嗎?
遙輦希布里對自己的運氣服氣得很吶,先是被范陽軍的陌刀兵砍了個丟盔棄甲,現在又和范陽軍的重甲騎兵給遭遇了。
聽說,尋常的刀槍是刺不透那些重甲的,或許只有眼睛和胯下是這些重甲騎兵唯二的弱點。
老了老了,還要跟這些年輕人來一場肉搏戰,唉,好想回到松漠舊地,一遍喝著熱奶茶,一邊和耶律部那幾個老不死的吹牛打屁啊。
遙輦希布里帶著手下兩千大軍發起了衝鋒,四百范陽重甲騎兵驚覺背後已然生變。
重甲騎兵主將下令全軍掉頭,後翼變前排,迎戰不速之敵。再分出少部分的兵力,匯同尹子奇的衛隊數十人,一起對付張振海的兩百多騎兵。
心態這東西,有時候真的很微妙。
在正常的情況下,重甲騎兵以少敵多本是常態,對上兩倍、三倍甚至四五倍的敵軍,都在這些重甲騎兵的預期之內。
當五百重甲對上張振海的六百輕騎兵時,這些重甲騎兵除了感慨沒有儘早披掛上重甲之外,心情毫無波瀾。
當後面張振海閹割了尹子奇的重要物件,這些重甲騎兵其實也跟著很是蛋疼。
但是,四百重甲虐待兩百輕騎兵,讓這些重甲騎兵們不禁有些飄飄然。
但是,當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