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點頭。
他目光在眾人臉上依次掃過。
“所日今日,本統領實在不敢再去陛下面前提及舊事,若是惹的陛下不快,你我都沒有好下場。”
眾人沉默下來。
他們實在想不出來破局之法。
倒是趙崇,反而釋然了。
“既然如此,那本統領...解鈴還須繫鈴人,只能去找他了。”
...
咸陽城東,勾欄。
近來大家都很忙,只有他閒來無事,正在坊間一處勾欄內,饒有興致的聽著曲子。
“小二,上壺茶。”
杜宇身邊,有人喊道,隨後那人湊到了杜宇身邊,小聲道:
“杜大人。”
杜宇抬頭一看,有些驚訝。
“趙統領?”
此人正是黑冰臺統領,趙崇。
“杜大人,下官厚顏,向您討一杯茶水喝。”
杜宇看得出他有話要說,揚了揚下巴。
“行啊,坐吧。”
“謝杜大人。”
趙崇略有些拘謹的坐在杜宇對面,而杜宇頭也沒回,只是目不轉睛的瞅著臺上唱曲的歌姬。
如此沉默了盞茶時間,趙崇只覺如坐針氈。
“杜大人...”趙崇猶豫許久,終究還是忍不住開口。
但杜宇沒有回應,也不知道聽到沒有。
趙崇不甘心的又叫了一聲,還是如此。
他只當杜宇聽到了,繼續道:
“這些時日,下官每當念及杜大人的恩惠,心中總是愧疚萬分。”
“杜大人,你可否高抬貴手,下官知錯了...”
趙崇越說,聲音越低,興許是覺得這樣實在太丟臉了。
可他實在是沒辦法了。
其實他心裡清楚的很,這一切的緣由,皆因為杜宇。
杜宇來到咸陽不過兩個多月,就有了如此大的影響力,他時常念及於此,都暗暗心驚。
有時候想起當日的決定,也會陷入自我懷疑,不知自己做的對還是不對。
當然,無論對錯,都沒有回頭路。
但今日既然來了,便只能試試。
此時,唱臺上的歌姬退去,駝背的小廝正捧著帽子,笑呵呵的求著看客打賞。
來到杜宇這邊的時候,杜宇將一串秦半兩扔了上去,小廝一驚,點頭哈腰的說著吉祥話,又呼喊小兒,給這兒上些酒食。
此時杜宇才回過頭來,笑吟吟的看向趙崇。
“趙統領剛剛說什麼來著?”
趙崇被如此無禮對待,卻絲毫不敢生氣,臉上依舊堆滿了笑容。
“杜大人,今日下官不當值,也是來聽曲兒的,您叫我名諱即可。”
“哦。”
杜宇不鹹不淡的回了一聲,似乎並沒有什麼興致,又瞅著唱臺上兩個玩雜耍的,似乎只對這個感興趣。
趙崇知道機會稍縱即逝,急忙道:
“杜大人,今日我不當值,便也只是個看客,你我可隨意閒聊,說不定我會說漏些什麼。”
杜宇又一次沒了動靜,像是沒聽到一樣。
趙崇滿臉苦澀。
“杜大人,但有所問,下官知無不言!”
杜宇還是不聲不響,看都沒看他。
終於,趙崇徹底敗下陣來,他整理了一下思緒,主動道:
“那日黑冰臺侍衛,從內務府中,將墨家相夫氏一脈帶回,押入了牢裡,本官聽了個大概便也猜到,這些人怕是被人唆使,其背後,另有其人!”
杜宇終於回過了頭來,雖然沒說話,但是目光卻是落在了他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