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冷笑,“沈榮乃是拍賣行不可少的人才,若有半點閃失,你我誰擔得起這個責任?”
李博忠額頭滲出豆大汗珠,連連擺手。“是小人考慮不周,駙馬爺恕罪。”
“沈榮傷勢,本駙馬自會想辦法。”
葉倫眸光深邃,“你只需派人嚴加看守便是。”
“遵命,遵命。”李博忠連聲應承,臉上笑容比哭還難看。
葉倫緩步走至床前,注視昏睡中沈榮,藥湯熱氣氤氳,卻掩不住刺鼻血腥。
沈榮緊閉雙眼,眉頭緊蹙,似陷入無盡夢魘,紗布包裹下滲出點點血跡,觸目驚心。
葉倫眸光一沉,心知李博忠打算,若自己離開,這條人命必會悄無聲息消失。
到時只需一句“傷重不治”,便可將此案永遠掩埋。
“表兄。”葉倫突然開口,“若沈榮在福安縣出事,你覺得陛下會相信誰?”
李博忠臉色瞬間慘白,雙腿發軟,幾欲跪地,“駙…駙馬爺放心,小人定會派最得力人手日夜看守。”
葉倫不再言語,靜望窗外飄零梅瓣,寒風呼嘯,驛站愈顯冷清。這場博弈,不過剛剛開始。
葉倫眼底閃過一絲深沉,手指無意識摩挲著腰間玉佩。
李博忠走到驛站門口,突然停住腳步,身子沒動腦袋卻轉了過去,冷冷地盯著驛站亮著燭火的視窗。
心腹手下上前,壓低聲音對李博忠說道:“貴人送來飛鴿傳書。”
李博忠接過小拇指大小的竹筒,倒出其中的白錦,上面寫著一行小字。
“除掉歐陽倫。”
他將白錦放在懷中收好,唇角勾出一抹陰冷的笑意,對心腹手下囑咐起來。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心腹瞬間秒懂,對李博忠恭恭敬敬點頭,扶著李博忠上了馬車之後,開始了行動。
此時沈榮幽幽地醒過來,他看到葉倫的瞬間,就掙扎著想要起身。
“你……你們想要的東西,我已經送到京城,誰都跑不了!”
葉倫眼神瞬間一暗,他快步上前,按著沈榮的肩膀,“你先別起來。”
沈榮這條小命還有很大的用處,可不能因為情緒激動,導致傷口破裂而亡,那他可就白忙活了。
“你先別說話,聽我說!”
葉倫語氣強硬,將聲音壓的極低,用只有沈榮能聽見的聲音耳語。
“我知你懷疑我,但我與李博忠於志誠二人並非同夥,他們假借我的名義在外行事。”
在來福安縣城之前,葉倫就仔細查過,李博忠和原主關係並不親近,但是每年都會往駙馬府送上價值不菲的年禮。
區區一個下縣的七品縣令,俸祿養活一家人都費勁,哪裡來的那麼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