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的槍聲終於在黎明前的最後一刻消散,整個戰場一片死寂,血腥的氣息瀰漫在空氣中。凌嘯天抱著程雨薇,目光緊緊鎖在她蒼白的臉上。她的呼吸微弱,流彈打中了她的左肩,鮮血汩汩湧出,浸溼了她的衣衫。
“程雨薇!你醒醒!”凌嘯天的聲音沙啞,內心翻湧著前所未有的恐懼。他從未如此害怕過,哪怕是在戰場上面對數萬敵軍時,他也從未有過這樣的絕望。他用力按住她肩膀上的傷口,試圖阻止血流。
程雨薇的眼皮微微顫動,她強撐著自己清醒過來,唇邊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我……沒事,只是……流了一點血。”
“別說話!”凌嘯天咬牙切齒地命令道,聲音中帶著抑制不住的顫抖。他迅速抱起程雨薇,頭也不回地朝戰場的後方撤退,士兵們紛紛為他讓路,目光中充滿了敬畏與關切。
回程的路途顯得格外漫長,程雨薇的意識在疼痛和疲憊中幾度模糊,但她咬緊牙關,不讓自己昏迷過去。凌嘯天的懷抱溫暖而有力,給了她莫大的安全感,但她也能感受到他內心深處的焦急與痛苦。
終於,他們回到了凌嘯天的領地。他的大帥府屹立在城池的中心,恢弘莊嚴,彷彿一座巨大的堡壘。然而,這一次,凌嘯天帶著滿身的血跡和疲憊歸來,他的眼神中不再有往日的冷峻和自信,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憂慮。
“快,叫軍醫來!”凌嘯天大步衝進大帥府,直接吩咐下人們做好救治準備。
程雨薇被迅速安置在房中,軍醫們手腳麻利地為她處理傷口。凌嘯天站在一旁,眼神冰冷而銳利,彷彿要看穿一切。他的雙手緊握成拳,指關節泛白,臉上是從未有過的緊張。
“程小姐的傷口很深,但幸運的是,沒有傷到要害。只要好好休養,一段時間內就會恢復。”軍醫的聲音穩重而冷靜,終於讓凌嘯天稍稍鬆了一口氣。
程雨薇的臉色依然蒼白,但她睜開了眼睛,看向站在床邊的凌嘯天,微微笑了笑。“我沒事,不用擔心。”
凌嘯天的眉頭依舊緊鎖,低沉地說道:“你應該好好休息,不該再冒這樣的險。”
程雨薇搖了搖頭,笑容中帶著一絲倔強:“如果當時不擋住那顆子彈,你可能就不會站在這裡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出事。”
凌嘯天的喉嚨一陣緊澀,心中複雜的情感如同潮水般湧來。他知道程雨薇的勇敢,但這一次她的行為讓他真正感受到了一種無法承受的失去的可能。
“別再做這麼危險的事了。”他低聲道,語氣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程雨薇笑了笑,雖然虛弱,但依然溫柔堅定:“只要是和你在一起,我願意承擔任何風險。”
幾日後,戰場的硝煙漸漸散去,敵軍的進攻因援軍被截斷而告終,凌嘯天成功保住了他的領地。戰爭暫時告一段落,戰士們得以喘息,而凌嘯天也得以帶著程雨薇回到了相對平靜的生活中。
大帥府內,曾經緊張的氣氛隨著戰爭的結束逐漸緩解,但凌嘯天的心依然未能真正平靜下來。自從程雨薇受傷以來,他對她的態度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他時刻守在她的身邊,目光總是帶著一絲未曾有過的柔情與牽掛。
一天夜晚,程雨薇從夢中醒來,發現凌嘯天正坐在床邊,凝視著窗外的月光。月光灑在他堅毅的輪廓上,顯得格外冷清和孤獨。
“你怎麼還沒睡?”程雨薇輕聲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關切。
凌嘯天轉過頭,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感。“我在想一些事。”他的聲音低沉,卻帶著明顯的疲憊。
“關於戰爭?”程雨薇問。
凌嘯天輕輕搖頭,沉默了片刻後才說道:“是關於你。”
程雨薇心中一顫,抬頭看著他,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