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完成了【媽媽】就要來了。”
魏莪術看著這樣的存在,莫名的想到了於知魚失去語言能力前最後的一句話,這尊魔神就是她口中的【媽媽】?!
有著這樣的稱呼先入為主,魏莪術忽然想到了那根帶著血液的粉嫩血肉究竟是什麼。
“如果這尊魔神是【媽媽】,那這就是【臍帶】?”
巨大的魔神動了起來,它的巨爪握住了那根拽著於知魚的乾枯巨手,能夠扯碎一整層鋼筋混凝土的手臂此刻卻在這尊魔神的巨爪裡像是一根薯條一般無力的掙扎,巨爪沒有一絲晃動的收攏,繼而輕鬆的折斷了它。
隨著乾枯手臂的折斷,巨量的黑血噴灑而出,詭異的卻沒有任何聲音,這樣劇烈的力量對撞沒有一絲一毫的聲音,與誇張的結果形成了讓人難受到想要吐血的反差。
一種不妙的感覺從魏莪術的心中升起。
那個馬頭僅僅是噓了一聲,“所有存在不能發出聲音”這條效果竟然還有效,就連魔神都不能免除,這並不是一個好兆頭。
魔神的另一隻手動了起來,快若閃電,伸向了馬頭,後者發出了嘶鳴打破了這份寂靜。
在這樣恐怖而不可理喻的情況中,一個渺小的存在自然被暫時的忽略。
魏莪術很快的接近了被放置在地面上的於知魚,獨臂抱起了滿身鮮血的她,彷彿受傷的野獸一般快速的離開了混亂的最中央。
他的判斷無疑是最正確的,因為果決的行動沒有浪費一絲一毫的機會,那確實是普通人在這樣的混亂中萬分之一的機會。
他無力的摔倒在了地上,右臂骨折的疼痛讓他失去了平衡,僅僅是衝出了一段距離便抱著懷裡的那個少女狼狽的滾到在地。
魔神與那個怪物的第二次接觸開始了。
與第一次完全不同,這一次的碰撞有著強大的聲浪,巨大的聲音簡直猶如實質一般衝擊著周遭的環境,打好蠟的體育館地板層層的飛起繼而被捲上空中撕裂成碎屑。
魏莪術沒有回頭,他抱著於知魚一路狂奔,終於摔倒在了地面,懷中的少女也隨著自己的跌落而翻滾,這讓原本失去知覺的她因為疼痛而清醒了過來。
得益於魏莪術的動作果決而快速,此刻他們勉強的遠離了被餘波波及的範圍,於知魚和他勉強的抬起了頭,這才看到了那次接觸的後續。
魔神佔據了絕對的優勢,他一隻手扯住那個枯瘦的屍體,另一隻手已經鑿入了人面馬頭的顱骨中,紅的白的黃的都瀑布一般噴灑,伴隨著的是吃痛的馬鳴聲,這與沉默的魔神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那個東西要贏了?我們是不是就得救了?”
魏莪術眯著眼睛凝視那片戰場,一邊問向於知魚,後者卻輕微的搖了搖頭。
她已經說不出話來,但此刻卻理解了剛剛發生的一切,是面前這個手臂折斷的男生虎口奪食一般把她從戰場的最中央救了出來,她看向魏莪術背影的表情就變得有些複雜。
“等等,有些不對勁”
魏莪術盯著局勢,卻發現了一些不對勁的細節,就比如此刻,為什麼魔神的手還沒能從那個馬頭的頭顱中抽出,還有
“咚咚咚”
這份緩慢而沉重的心跳到底是誰的?
這份心跳聲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已經存在,逐漸強大,最可怕的是它還能帶動自己胸腔內的心臟一起共鳴。
“咚咚咚咚咚咚”
每隨著心跳的聲音傳來一次,魏莪術的心臟就也緊抽一次。
他有太多問題想問,但明顯此刻不是提問題的好時機,他扭頭就想拽起那個少女,再離遠一點。
但他這次卻摸了個空,於知魚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