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要救我?
哪怕隔著面具,莫德雷德仍能感受到一股目光,平和,堅定,讓人難以抗拒。
說謊的心思剛升起又淡去,最終,她只是平靜的回答:
“就當是騎士的矜持吧。”
為了取代亞瑟王,莫德雷德接受過騎士的教育,禮儀形式都很完備,但內心卻是暴力至上主義。
可就是這樣的人,這樣信奉著成王敗寇,為了勝利即使是卑鄙的戰術也會使用的騎士,也會堅持不將毫無關係的民眾牽扯進去的原則。
若說妖妃摩根教會了她如何去戰鬥,如何成為王;那麼那個高居於王座之上,冰冷無情的‘父親’則教會了莫德雷德如何驕傲的,以人的身份活著。
——哪怕他本身就是獻祭了情感的,非人的機器。
父王,我是如此憎惡你,又是如此憧憬你……
莫德雷德忍不住想道,而面具怪人像是得到了想要的回答,在沉默片刻後,輕輕頷首。
“我明白了,那麼今夜的戰鬥就到此為止吧。”
後一句話是對著喀戎說的,對此,喀戎苦笑道:“Assassin,這樣真的好嗎?敵方的Saber正處於於重傷狀態……”
先前的遭遇戰已經證明了雙方的Assassin在實力上不相上下,而喀戎有信心不會放跑他的獵物——紅Saber。
然而,阿爾託莉雅卻是搖頭:
“我方御主來的太多了,而你我都不擅長守護。”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喀戎微微一愣:“御主,還有……考列斯閣下?”
是的,在從者交鋒告一段落後,御主間的戰鬥似乎也進入了尾聲,或者說,因為感應到了從者的狀態不妙,御主們默契地結束了爭鬥,紛紛趕回了從者身邊。
“Saber,這是怎麼回事?”
獅子劫界離也趕回了莫德雷德身邊,他沒有受到什麼明顯的傷,雖然臉上和腹部都流血了,不過也只是擦傷吧。
朝現身的盟友朔月打了聲招呼,他便將視線投向了曾伴隨了他們一路的,帶著小獅子面具的怪人身上:“她正在與黑Archer交談……也就是說,她是黑方的御主或是從者吧?”
“是從者,而且和我一樣,是Assassin。”莫德雷德沉默不語,朔月在旁出聲,解答了獅子劫的疑惑。
“原來如此,如果是暗殺者的話,也難怪我們察覺不到問題。”獅子劫再度警惕的取出霰彈槍,二對二,而他的從者吃了大虧,局勢很不妙。
“怎麼辦Assassin,我們要逃嗎?”
“不用,別忘了我的職介。”朔月看了面容被屈辱和驚愕扭曲的莫德雷德一眼,施施然道,“除非黑方想要冒著三位御主都犧牲的風險與我們作戰,否則今晚絕對是以平局收場了。”
“話雖這麼說,但要真打起來,最先死的一定是我們啊……”獅子劫界離嘀咕著,沒有放下手中的武器。
而另一邊,喀戎看著被四支機械手臂撐起,灰頭土臉的御主菲奧蕾,又看了看撓著腦袋,一臉不好意思的考列斯,很快就猜到了前因後果。
“看來,我們的戰鬥都不是很順利。”
“嗯……對不起。”千界樹的大小姐很不好意思的撇開目光,“要不是考列斯幫忙的話,我可能就會受傷——甚至是死了吧。”
在與老道的僱傭兵兼死靈魔術師,獅子劫界離的作戰中,菲奧蕾這位天才終究是經驗尚淺,被獅子劫巧妙利用路邊的汽車限制住了禮裝,險些被他削短型獵槍射出的魔彈命中。
關鍵時刻,是考列斯釋放出了野獸之靈,替親愛的姐姐擋下了致命一擊。
但說到這裡,菲奧蕾又忍不住擔憂的埋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