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如是說。”
“說我是瀆神之獸。”
“說我是品味慾望者。”
“呵呵……哈哈哈哈!”
“快走,藤丸!”
“那麼我就先走一步了,藤丸,照顧好陛下!”
“到此為止了嗎……要好好保護這個世界啊,勇者。”
“嗚汪!不准你傷害主人!”
“好疼好疼好疼……但還是不准你前進了,小豬崽是隻屬於我的!”
布狄卡,荊軻,斯忒諾,玉藻貓,伊麗莎白……
“大家!”垂死病中驚坐起,全身的骨頭都發出了嘎吱嘎吱的抗議聲,黑髮青年卻渾然不覺似的,環顧四周。
這是一間破舊不堪的屋子,破碎的牆壁和佈滿裂縫的天花板都凸顯出此時處境的窘迫。
此時的藤丸正坐在乾草鋪起來的小床上,在他的不遠處,一道人影同樣躺在草墊上,深紅色的長裙幾乎灼傷他的眼睛。
“尼祿……陛下?!”
“似乎是因為取回了原本的姿態,已經不需要藉助陛下的身體了。”
門外傳來壓抑著疲憊的聲音,藤丸轉頭看去,倚在門邊的韋伯掐滅菸捲,在他身邊,左邊盔甲破碎,但仍以昂然姿態把守在門口的劍士微微側頭,面甲之下投來關切的目光。
“還以為死定了呢……”手環那端,醫生髮出了如釋重負的嘆息,“覺醒的獸(beast)就在你們身邊,我都很驚訝甚至你們能活下來。”
“這並不是我們的功勞,羅曼閣下。”韋伯搖頭,似乎想要說什麼,但也只是低低一聲嘆息,保持了沉默。
但藤丸,已經徹底回憶起他斷片之前的慘烈過程。
在朔月死去之後,德拉科顯現,實力不足的藤丸他們只能狼狽後退,面對前者貓戲老鼠般的攻擊,卻不得不接連犧牲夥伴,以換取飲鳩止渴的片刻喘息,然而在伊麗莎白被消滅後,德拉科攻擊的餘波還是對藤丸造成了衝擊,讓體質只是普通人的他陷入了昏迷。
最終,是韋伯,或者說諸葛孔明主動上線,藉助斯忒諾獻身後殘留的神性,勾連天地八卦,將他們傳送到了千里之外,這才從德拉科的死亡遊戲中解脫出來。
“大家,都因為我……”
“沒關係的,藤丸,身為從者,我們總會遇到這種情況——為了守護御主而奮不顧身的時刻。”諸葛孔明微笑,安慰著消沉的御主。
“而那一瞬間,就是我們的全部。”
藤丸陷入了沉思,但Saber不解風情的打斷了他們的談論。
“閒話少說,德拉科很快就會找到並排除孔明閣下製造的誘餌,在商量出解決辦法之前,我們該轉移陣地了。”黑呆忍受著直感裡的惡寒,不滿皺眉,“那個只知道睡覺的昏君還沒醒嗎?”
“唔,似乎聽到有人在汙衊餘!說餘是昏君什麼的也太過分了吧,Saber將軍!”不知何時,尼祿已經甦醒,直起身子發出抗議,“另外,現在是什麼情況?睡在這種地方,餘的屁股好痛!我們不應該在高盧嗎?”
聞言,韋伯詫異:“尼祿陛下,你還記得之前發生的事情嗎?”
“當然,不就是朔月總督協助我們驅逐了聯合羅馬帝國的敵人嗎,我當然記得!”
面對雙手叉腰,已經開始尋找起心心念唸的總督的尼祿,韋伯與藤丸對視,眼神無奈,而黑呆則雙手抱肩,不屑的嗤笑一聲,面甲下的表情滿是嘲諷。
軟弱又自欺欺人的女人……
“咳咳,詳細經過路上再說,總之,先動起來吧,大家。”韋伯輕咳一聲,催促眾人動身,“我們必須儘快趕回首都羅馬。”
說話間,韋伯忍不住摸了摸藏在衣兜裡的一個錦囊。